永恒的生命,是永恒的孤独。
他们是被时间遗忘的幽灵,被困在永恒的牢笼中,不断看着曾经熟悉的世界一点点变得陌生。
他们是血族,永远生活在黑暗中被诅咒的人。
百年的岁月在他眼中不过是弹指一挥间,却足以让沧海桑田,物是人非。
他们见过无数日出日落,却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;听过无数动人的音乐,却再也体会不到心跳加速的悸动;品尝过无数鲜血,却再也尝不出生命的甜美。
永生不是恩赐,而是最残酷的诅咒。
*
一百年前。
城堡的东侧有一间常年被阳光遗忘的画室。
达米安喜欢在那里作画。
画室的窗边摆着一架老旧的留声机,黑胶唱片缓缓旋转,流淌出早已被时代遗忘的古典乐章。
他很少更换唱片,总是反复听着同一首曲子,仿佛在固执地挽留某种早已消逝的情绪。
画架上铺着一张未完成的素描,线条干净而克制,勾勒出一座被雪覆盖的村庄。
那是他六百年前的记忆,村民们围着篝火跳舞,笑声融化了冬夜的寒意。
当时那副鲜活的场景曾让他在那个雪夜里流泪,那时永生带来的感官退化还不明显,音乐还能在他死寂的心脏上激起涟漪。
现在,那些音符只是羊皮纸上僵死的符号。
他握着炭笔,指尖悬在纸面上方,却迟迟没有落下。
炭笔的尖端微微颤抖,最终被他轻轻搁在一旁。
他画不出那种温暖了。
就像他再也感受不到音乐带来的心跳加速,再也尝不出血液中蕴含的生命力。
他的画,永远像一潭死水。
阿尔弗雷德端着银质托盘走进画室时,达米安正倚在窗边,望着远处的森林发呆。
"达米安殿下,您的晚餐。"
阿尔弗雷德是其他纯血贵族转化的吸血鬼,虽然不算高等吸血鬼,但因为其工作能力强,还是被招揽到了奥拉菲多家族。
杯中的液体在月光下呈现腐败的暗红。达米安接过时,水晶杯壁立刻结出细密冰晶。
阿尔弗雷德低头退到一旁,目光却忍不住瞥向画架上的素描。
"您又在画那座村庄?"
达米安端起茶杯,指尖触碰杯壁的瞬间,茶水的温度迅速冷却。
"嗯。"他轻声应道,"可惜一直画不出那种感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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