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陷入沉默,远处传来贫民窟醉汉的嚎叫声,衬得这寂静更加压抑。
许先生长叹一声:“你父亲希望你活下去。”
“即使这意味着要你向女王低头,即使......”
“即使要我做第二个西里尔?”邵庭突然抬头,眼中闪着危险的光。
许先生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发黄的报纸。
1840年6月的《泰晤士报》,头版刊登着英军舰队抵达珠江口的消息。报纸边缘有干涸的血迹。
“这是你父亲看到报道那天的反应。”许先生指着血迹,“他砸碎了玻璃,手掌被割得鲜血淋漓,却浑然不觉。”
“血脉是不可选择的枷锁,也是永不熄灭的火种。”
许先生将手按在邵庭肩上:“现在,选择权在你手中。”
窗外,东方已现出鱼肚白。
邵庭将父亲的纸条和那把左轮手枪一起收进内袋,起身时眼神已变得坚定。
“许先生,请转告青龙会的弟兄们,”他整理着袖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菲茨罗伊家族会继续提供钨矿。”
许先生眉头紧锁:“那你......”
“我会用我的方式活下去,”邵庭走向门口,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,“也会用我的方式...让那些人付出代价。”
他推开门,突然回头:“对了,那个来找我的年轻人...”
“是阿忠?怎么了?”
“告诉他,”邵庭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下次演戏时,拳头别真的往西里尔脸上招呼。我那管家记仇得很。”
*
邵庭推开门时,西里尔仍站在窗边,身形笔直,灰蓝色的眼睛下泛着淡淡的青黑,显然一夜未眠。
听到门响,他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分,却又在下一秒绷紧,仿佛连这细微的松懈都是不可饶恕的失职。
“少爷。”他低声唤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。
邵庭没有回答,只是径直走到他面前。
晨光将西里尔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,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像一把出鞘的刀,而更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人。
邵庭抬手,指尖轻轻抚上西里尔的脸颊。
他能感觉到掌下的肌肉瞬间绷紧,西里尔的呼吸都屏住了,却不敢躲闪,只是垂下眼睫,乖顺地任他触碰。
“你一直站在这里?”邵庭问,拇指摩挲过西里尔眼下那片疲惫的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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