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8章 月映旧誓情犹在 宫锁新恨意难平

木婉清和他一起经历了生死，在曼陀山庄的追杀下逃亡，在澜沧江畔许下誓言。木婉清曾说过：“你若负我，我便杀了你，然后自杀。”那份决绝的爱，曾让他既惊又喜。可如今，当年那个发誓要远离她的书生，如今却成了伤她最深的帝王。命运何其讽刺，竟将他们推至这般境地。

烛花爆裂，发出轻微的“噼啪”声，将段誉从回忆中惊醒。他看向木婉清，她的呼吸平稳了许多，但脸色依旧苍白。段誉知道，自己那一指虽然控制了力道，但终究伤了她。想到这里，他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。

“我们曾经多么快乐啊...”段誉喃喃自语，思绪又飘向那些美好的日子。在得知他们是“兄妹”之前，他们甚至已经私定终身。那段日子，木婉清虽然依旧冷言冷语，但眼中的柔情却骗不了人。她会在他读书时悄悄送来亲手做的点心，会在他练功时远远观望，生怕他有什么闪失。

然后，命运给了他们最残酷的玩笑——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。段誉记得木婉清得知真相时的眼神，那种绝望，那种恨意，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。她差点真的杀了他，也差点杀了自己。

“幸好...幸好后来...”段誉闭上眼睛，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光。直到后来真相大白，他们其实只是堂兄妹，那份失而复得的喜悦，至今想来仍让他心头颤动。

木婉清曾经说过：“段誉，我恨你，可我更恨自己不能停止爱你。”这句话如今想来，竟成了他们关系的写照。即使后来成婚，即使有了段剑，他们之间始终横亘着太多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
段誉的目光落在木婉清放在锦被外的手上，那只手曾经握剑杀人毫不犹豫，也曾温柔地抚摸过他的脸庞。现在，这只手看起来如此脆弱，手腕处还有一道淡淡的疤痕——那是她得知“兄妹”真相时自残留下的。

“我该拿你怎么办，婉妹...”段誉的声音哽咽了。作为大理国君，他不能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。王语嫣千里迢迢来求医，若是从前的段誉，即便耗尽内力也会救她。可现在，天龙寺众僧的警告言犹在耳——那个人的威胁近在咫尺，一旦他内力有失，整个大理将面临灭顶之灾。

想到这里，段誉猛地站起身，在寝宫内来回踱步。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他恨这个身份，恨这身龙袍带来的束缚。如果可以，他宁愿还是那个可以为了心爱之人不顾一切的段公子。

窗外传来更鼓声，已是三更天了。段誉停下脚步，望向窗外漆黑的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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