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不愿意说, 总担心会伤害席余馥的话, 再也没了顾忌。
郁寻春静静看着席余馥:“这些,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她心底烧着一股火,现在就连郁寻春也有资格来审视她了?
席余馥几乎没在郁寻春面前流过泪。
低头、示弱, 这两个词仿佛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身上。
但此刻, 她看向郁寻春的目光却带着几分痛楚。
两人隔空对望,如出一辙的眼睛,相似的脸,他们分明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。
是啊,郁寻春怎么能对她说这样的话?
因为他知道席余馥不快乐很痛苦,他作为她唯一的依靠,他不想再去刺痛她。
看到她痛苦的模样,郁寻春感到了一丝报復的快感。
但他并不因为这点快感而愉悦,他不想因为要转移自己的痛苦,就变成席余馥那样的人。
他一次又一次对她失望,却始终对她抱有几分期待,但今天,他对席余馥没有任何期待了。
“以前很多时候,我都想过把这条命还给你。”郁寻春并没有回答席余馥的话,而是说,“我甚至幻想过很多次我死后你悲痛欲绝的样子……”
席余馥无法和他对话,她在哭。
他带着宴青川往外。
郁寻春这是什么意思?
凭什么?她允许了吗?她这么多年的付出难道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吗?
她追了几步:“你还得清吗?我生下你,养育你你还得清吗?你一辈子都欠我的!”
如果郁寻春离开她,她就彻底失去了一切。
但她没有办法去好好表达自己的需求。
他提醒她:“病房外有记者,你确定要这样出去吗?”
郁寻春站在门边,手握着把手,回头看了眼席余馥,他张了张嘴,想喊声妈,想说一声再见。
再也不会见了。
病房门打开又关上,砰的一下,房间内隻留下席余馥一个人。
为什么?
她难道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?
他像一团刚出锅的糯米团子,白乎乎软绵绵。
他软软趴在席余馥怀里,用没牙的牙龈啃她一脸口水,睡觉一定要握着席余馥的手指。
他的存在确实治愈了席余馥很多。
那时候,每当席余馥和郁沛吵架,明明郁寻春什么都不懂,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,但只要看到席余馥哭,他就会跟着一起哭。
她甚至觉得,又要郁寻春在她身边,她可以什么都不要。
她可以接受郁寻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。
就算郁寻春一生平庸,她也绝对会爱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