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八星宿图纹。
“按人头计酬。“阿箬屈指轻弹金砖,火星迸溅如夏夜流萤,“算上厨房帮工老张头,后院扫落叶的春桃,连檐角那窝麻雀都算半个。“说罢瞥见愚神乐圆睁的杏眼,烟杆往他眉心一点,“这位小友倒是眼生,怎的比灵泉还亮堂?“
愚神乐喉结滚动两下,活像被掐住脖子的锦鲤。他活了二十年,见过会喷火的青铜貔貅,遇过开口吐莲花的千年树妖,却头回见着能把金砖当糖豆撒的主儿。此刻他手里攥着的账本无风自动,纸页哗啦啦翻到“灵植养护费“那栏,墨迹未干的“叁拾两“三字竟慢慢洇成了“叁佰两“。
“那个......“愚神乐突然抓住诗雅的袖角,“咱们要不要去找灵根圣体?“话一出口自己先惊了,“我是说......“他盯着阿箬腰间晃动的金算盘,“听说灵根圣体能点石成金,要是掘地三尺找着了......“
账房先生手一抖,狼毫在“本月赤字“的朱批上拖出老长一道红痕。窗外忽起惊雷,雨幕里隐约传来金砖相撞的脆响,像极了江南梅雨季屋檐坠落的星子。
李铭渊又想起了他带队发动的“秘密战争”事件,他身为九州人,却被困在圣殿,后来他逃回了九州,一步步又走到今天,成为九界门的副门主。
暮色浸染九界门千级青玉阶时,李铭渊总会抚摸腰间那柄断剑。剑脊上斑驳的裂痕倒映着九州苍茫的云海,像极了圣殿穹顶那些被月光蚀刻的星图。他闭目凝神,恍惚又听见铁甲碰撞的铮鸣穿透十二重玉阙,看见自己举着火把撞开青铜巨门的刹那,烈焰在十二翼天使石像的眼眶里流淌成河。
那是天启十七年的惊蛰夜。身为九州镇北侯嫡子的青年将领握剑的手还在发抖,剑锋却已割开圣殿祭司的白袍。血珠顺着金线刺绣的云纹蜿蜒,在月光下凝结成赤红的琥珀。“你们用星轨锁住三十六城的命脉,当真以为九州无人能破?“他记得自己当时笑着将火把掷向星晷,琉璃穹顶轰然炸裂的瞬间,万千星辰如陨雨倾泻,将圣殿广场上的白玉雕像熔成赤红的岩浆。
圣殿深处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,李铭渊猛然睁开眼。掌心那道横贯掌纹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——那是被圣殿刑架咬穿皮肉时留下的印记。他起身推开雕花木窗,九重宫阙的灯火在暮色中次第亮起,宛如天幕坠落的星子。三日前刚接掌九界门副门主令的他,此刻却觉得肩上金纹刺绣的龙首越发沉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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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副门主,北境八百里加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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