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“他指尖轻轻叩击腰间玉佩,冰裂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。巷子深处传来粘稠的咕嘟声,像是千万只蛆虫在啃噬腐肉。
毒池鬼仙从馄饨摊的蒸笼后缓缓升起,紫黑色皮肤下蠕动着无数肉瘤,每个肉瘤里都嵌着半张人脸。它咧开淌着毒涎的嘴,整条长街的青石板突然泛起诡异的磷光——那是地底毒脉苏醒的征兆。
“寒江独钓。“高霜树低喝时,腰间玉佩骤然迸发刺目寒光。这不是单纯的冰系术法,而是将整条秦淮河的寒气凝成游龙,龙鳞擦过屋檐的瞬间,万千冰棱如暴雨倾泻。卖花娘头上的海棠绢花瞬间覆上白霜,糖画艺人手中的铜勺凝结出冰晶牡丹。
毒池鬼仙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,肉瘤里的人脸争先恐后地哀嚎。它挥舞着布满倒刺的骨鞭砸向冰幕,却在触碰冰层的刹那化作青烟——那些冰棱里封存着六朝古都的积雪,是高霜树用二十年阳寿从姑苏寒山寺的千年冰棺里取来的。
“破!“高霜树并指如剑,冰龙突然昂首长吟。龙睛迸射的寒光里,毒池鬼仙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,庞大的身躯在绝对零度中分崩离析。紫黑色的毒血尚未落地,就被冻成晶莹的冰棱,在月光下折射出万点幽蓝。
李铭渊从酒肆二楼的雕花木窗探出头来,手中还攥着半块梅花糕。他望着巷子里逐渐消散的冰雾,突然发现不对劲——本该在馄饨摊后厨的李九不见了,案板上只余半碗凉透的阳春面,面汤里浮着几缕诡异的紫烟。
“高兄!“他纵身跃出窗外时,看见高霜树正在巷口仰头饮酒。月光顺着那人银白的发梢滑落,在青石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。李铭渊的靴底刚触到水洼,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蜀山剑冢看到的场景:师父的佩剑就是插在这样的水洼里,水面倒映着漫天星斗,剑锋却已生出寸许青苔。
高霜树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,瓷盏坠地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夜枭:“东南方三百步,槐树。“
李铭渊顺着指引望去,那株百年老槐的树冠正在月光下诡异地蠕动。本该在树杈间的鸦巢空空如也,取而代之的是团团黑雾,雾气中隐约可见八条蛛腿般的骨刺。更远处,猪皇佝偻的身影在巷尾若隐若现,他背上背着昏迷的李九,枯枝般的手指正把玩着李九腰间的玄铁令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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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...玄甲卫的调令符?“李铭渊瞳孔骤缩。三年前北狄入侵时,正是他亲手将这道令牌系在李九颈间。此刻令牌表面的云纹正渗出黑血,在月光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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