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水生留在边境的随从却骑着快马赶来了白月湾,水生一看随从满脸急色,忙问道:“出了什么事?”
随从气喘吁吁道:“老爷,今日小的去给老爷先生送礼,见老先生病危,老先生不让我来通知老爷,说王爷初九会宴请官员将领,老爷您过几天就回边境了,让你在白月湾歇息几天他熬得住。小的想了想还是来禀报给老爷。”
一听先生病重,水生急得立刻要骑马跟着随从赶回边境。小桃忙拉住水生,眼下天寒地冻,水生着急吃了寒风再给先生侍疾,身子怎么熬得住,温声劝道:“先生高龄病重,我带了孩子们一起和你回去,到时候我和你留在先生处一起帮着照顾。天这么冷,再一个时辰就天黑了,你晚上骑马,身子受寒怎么照顾先生?听我的,我们都坐马车,天亮就能到边境。”
水生听了小桃话冷静了下来,他若是受寒病倒了,还怎么给先生侍疾。催促小桃道:“赶紧安排人多抱几床被子放马车上,马上走。”他很怕万一和先生见不到最后一面。
小桃理解水生心情,赶紧叫上孩子们,带了些吃食就上了马车。一家连夜往边境赶。
天色还灰着,水生一家回到边境没有回家就直接去了先生家。
到了先生家看到清雅也和宏文出来在院门口迎接他们,见俩孩子都面有悲戚之色,水生顾不上细问急赶去了先生屋子。
屋里亮着昏暗的灯光,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冬日久不通风的浊气扑面而来,呛得人喉头发紧,水生心头猛地一沉。
水生疾步上前,只见那张熟悉的旧榻上,先生蜷缩在被褥里,瘦得几乎脱了形。水生去年跟着王爷出征的时候先生精神头还不错,这次回来先生脸颊深深凹陷下去,颧骨高高凸起,面色是一种不祥的青灰色,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灰败气息。先生从前讲究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银发,也散乱地贴在额角鬓边,更添了几分凄凉。
水生“扑通”一声就跪在了冰冷的地上,,他紧紧握住先生那只冰凉枯槁的手,那手瘦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,几乎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和力量。巨大的恐慌和心疼瞬间攫住了他,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:“先生!您这是怎么了?病了多久了?为何不告诉学生?为何不让人传信?”听到水生的呼唤,先生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。那曾经睿智精光、洞明世事的双眼,也变得浑浊灰暗,显得黯淡无光。听到水生来了,想抬起枯瘦的手拍拍水生,结果却只是手指在床沿边上微微动了动。
“先生。学生回来了。”水生把脸放在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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