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头的行当,讲究个“入门有凭,立足有艺”。许大茂能站在人民路放映厂门口,一半靠他爹许伍德的面子,一半靠手里那点不算扎实的放映底子——换在别处,没有引荐人,就算你把放映机拆了重装,人家也未必给你试手的机会。
就像何雨柱进鸿宾楼,得靠他爹那封皱巴巴的介绍信;许大茂想踏放映这行,也得凭许伍德的老关系。规矩摆在这儿,没人能例外。
人民路放映厂的铁门刚刷过绿漆,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。说是“厂”,其实更像个搭在空地上的大棚,四周用青砖砌了半人高的墙,上面盖着石棉瓦,风一吹就“哗啦啦”响。棚里摆着二十来张长条木凳,凳面磨得发亮,墙角堆着几卷没开封的胶片,用牛皮纸包着,透着股淡淡的药水味。
许大茂站在棚中央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台黑色的放映机。机器不算新,外壳掉了块漆,露出里面的黄铜部件,镜头蒙着层薄灰,却依旧透着股神秘的劲儿。他手心里全是汗,反复在心里过流程:先开电源,再装胶片,调焦距,对光……生怕哪个步骤出岔子。
“大茂,别紧张。”许伍德拍了拍他的后背,声音压得低,“老郑是我多年的朋友,只要你不出大错,这活儿十有八九能成。”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风衣,领口立着,透着股混江湖的精明。
许大茂点点头,喉结动了动。他知道这机会多金贵。放映员在这年头可是体面活儿,风吹不着雨淋不着,还能天天看新片子,街坊见了都得高看一眼。上回在乡下放露天电影,他就被一群孩子围着喊“许师傅”,那滋味,比吃了蜜还甜。
正琢磨着,棚门口传来脚步声。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,穿着件黑色中山装,袖口扣得严严实实,鼻梁上架着副金框眼镜,镜片擦得锃亮,看着比许伍德还像“文化人”。
“老郑!”许伍德眼睛一亮,赶紧迎上去,熟络地拍了拍对方的胳膊,“可把你盼来了。”
老郑摘下眼镜,用衣角擦了擦镜片,嘴角勾着笑:“老许,你倒是会挑时候,今儿正好赶上新片子到了,不然还真没空见你。”他目光落在许大茂身上,上下打量了一番,“这就是你儿子?”
“是是是,大茂,快叫郑叔。”许伍德把许大茂往前推了推。
许大茂赶紧鞠躬,声音带着点颤:“郑叔好,我叫许大茂,您叫我小许就行。”他腰弯得低,眼睛却偷偷瞟老郑的手——指缝里没烟油,指甲修剪得整齐,一看就是个细致人。
老郑“嗯”了一声,没多说,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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