拨雪寻春, 烧灯续昼。
可顾府的北屋, 没有白昼。
顾淮是藏匿暗处的老鼠, 苟延残喘、无人问津,他伏在榻上一动不动, 四肢几近僵化。
柳安予的书案没有被带走,贴着床沿, 顾淮便日日睹物思人,指腹摩挲着书案上的纹路,好似能贴近她的温度。
柏青不如柳安予细心,并不记得支起窗子,透些阳光进来。只是偶尔顾淮提起,他才想着开窗,但到了夜间,又常常忘关,冻了顾淮几次,顾淮便也不提了。
偏他现在又动弹不得,便只能待在这个漆黑的屋子里,燃灯造日,昼夜混淆。
他的手生涩地磨墨,拾起笔以一个很难受的姿势,在纸上写下一个个歪七扭八的字。
他想给柳安予写信,写了好几遍,手指才渐渐灵活起来,他撤掉一张纸,重新开头。
骨力劲建、刚硬挺拔,好似一切都如旧。
他的笔顿了顿,思考了很久怎么开口,本想叫安乐,却蓦然想起大殿下也常这么叫,莫名醋了,便想着换个名儿。
柏青曾说过顾淮总叫柳安予郡主奇怪,可顾淮不这么觉得。他喜欢在亲吻之时、床笫之上,最为动情的时候叫她“郡主”,她在上,他在下,名称叫得尊敬,次次吐息缠绵却暧昧僭越。
他喜欢看柳安予情难自抑的时候,深情地捧着他的脸,嘴上不饶人,骂他以下犯上。染了蔻丹的指甲在他背后留下抓挠的红痕,微微刺痛,唇齿间难以遮掩的声音却透露着愉悦。
他每每笑着近一步,便慢条斯理地叫一声“郡主”,耳鬓厮磨、攻城掠地。
但他今日不想写“郡主”,他想要一个,两人间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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