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手按在胸口,心跳快得像擂鼓,"大嫂子能管内宅,宝姐姐能理外务,我...我跟着你学教书!"
"傻哥哥。"我替他理正发冠,"贾府的根在这里,你是要撑着这棵树的人。"我指尖点过他腰间的通灵玉,"前日你说要改田赋,赖家那老货还在使绊子;昨儿大嫂子说东府的焦大又在骂街——这些,不都等着你去收拾?"
他眼眶渐渐红了,喉结动了动,到底没再说话。
我抽出手,把账册匣子推到他跟前:"这是大嫂子给的,你每日看两页,等我回来考你。"
他低头盯着匣子,突然抓住我的手腕:"那你答应我,每月写三封信。"
"好。"我应得利落,"写满一百封,我就回来。"
他这才松了手,转身要走时又回头,从怀里掏出个丝囊塞给我:"这是前日在庙里求的平安符,说能避血光。"丝囊上的并蒂莲绣得歪歪扭扭,针脚倒比从前齐整了些——想来是他躲在房里偷偷绣的。
我攥着丝囊还没焐热,小丫头又来报:"栊翠庵的妙玉师父来了。"
妙玉今日穿了件青灰色道袍,腕间的翡翠念珠泛着幽光。
她径直走到我跟前,从袖中取出块羊脂玉佩——上面雕着两株修竹,正是林家的徽记。"这是你母亲临终前托人送来的。"她指尖抚过玉佩边缘的缺口,"她说,林家最后一位女儿该戴着它。"
我接过玉佩,凉意顺着掌心窜到心口。"书院里..."我刚开口,妙玉便打断我:"你祖父当年随圣驾西征,在祁连山下修了座地宫。"她压低声音,"里面不仅有林氏秘典,还有...能改写新政的东西。"
她忽然转头看向窗外,竹影里有只乌鸦扑棱着飞过。"有人比你早三天出发,骑的是西域的汗血马。"她替我把玉佩系在腰间,"你去了,便不能回头。"
话音刚落,门房的通报声又起:"北静王到——"
北静王今日没穿王服,只着了件月白暗纹锦袍,腰间的玉牌却擦得发亮。
他亲手递来个封着朱砂印的信匣,指节上还留着墨痕:"书院的山长是我表舅,已替你备了'西席先生'的名帖。"他目光灼灼,"沿途每三十里有暗卫,每座驿站有我的人。
林姑娘,你此去不仅为林家,更为天下女子能进书院读书的将来。"
我捧着信匣,忽然想起昨夜断弦的琴。
那根断弦还搁在案上,此刻在晨光里泛着冷光,倒像把淬了锋的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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