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未散时,我正对着案头那幅西北地图发怔。
竹影在窗纸上投下淡青的网,宝玉用朱笔圈出的"玉门关"三个字还带着墨香——他昨夜翻墙进潇湘馆时,衣襟蹭到了砚台,左胸处的墨渍现在还印在我袖口。
"林姑娘!"小丫头雪雁突然撞开竹帘,"老爷让宝二爷立刻进宫,说......说皇上召见!"
我手一抖,镇纸"啪"地砸在地图上。
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贾政的玄色官靴先迈了进来。
他鬓角沾着露水,官帽歪向一边,见了我勉强扯出个笑:"玉儿也在?
宝兄弟呢?"
"在里间用早膳。"我扶着案几站起来,"舅舅这般着急,可是出了什么事?"
贾政喉结动了动,目光扫过摊开的地图,又迅速移开:"宫里传旨,说宝兄弟涉及......涉及番邦密案。"他压低声音,"你且帮我看着他,我去备马车。"话音未落,人已转身往外走,青灰色的官服下摆扫过门槛,带翻了门边的铜鹤香炉。
里间传来瓷碗轻磕的声响。
宝玉掀帘出来,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,眉峰微挑:"舅舅这是要带我去御花园赏菊?
瞧把他急的。"
我盯着他左胸那片浅淡的墨渍——和昨夜在我袖口印下的位置分毫不差。"宝玉,"我按住他手腕,"你可曾给番邦密使阿鲁台写过信?"
他瞳孔骤缩,桂花糕"啪"地掉在地上:"你怎会知道阿鲁台?"
我心尖一沉。
三天前城郊茶舍,那个自称"晋商"的灰衣人,原是阿鲁台的侄子阿木尔。
宝玉说要探听北疆边情,我让他带了包掺着迷药的雨前龙井——可迷药未动,茶盏里的残茶却被人换过。
"宝二爷!马车备好了!"外头传来仆役的吆喝。
宝玉反手握住我的手,掌心滚烫:"你等我,我去去就回。"
我望着他被晨雾染湿的青衫背影,突然想起昨夜地图旁那张字条:"北疆未稳,书院需人"。
墨迹未干,此刻却像一把刀扎在我心口。
巳时三刻,李纨掀着沾了露水的裙角冲进潇湘馆。
她鬓边的珍珠簪歪了,手里攥着半页纸:"方才周瑞家的说,宫里搜出宝玉给阿鲁台的亲笔信!
说他私通番邦,证据确凿!"
我接过那半页纸。
字迹确是宝玉的,写着"八月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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