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看人心性,那些表面木讷实则机灵的,全在她笔底下筛出来了。
"这是臣妾与几位先生连夜拟的。"我将名单推过去,"头一个是周先生的关门弟子,去年替顺天府算清了三年的河工账;第二个会调香,去年宫里头的沉水香混了杂质,还是她辨出来的......"
太子的目光扫过名单,忽然停在最后一行:"这个叫阿桃的,怎么没写出身?"
"她是去年冬月在书院门口冻晕的乞儿。"我垂眸,指腹蹭过袖口绣的玉兰花,"臣妾教她认字时,她哭着说'要是早两年能读书,亲娘就不会被牙婆骗了'。
如今她能背《唐律疏议》,审起案子来比我还仔细。"
殿外传来打更声,巳时三刻。
太子突然把名单往袖中一收:"明日让她们来试差。"他又扫了眼我身后的周先生,"周卿,你明日带她们认认各殿的当值规矩。"
周先生忙起身作揖,我这才注意到他腰间挂着块墨玉牌——正是书院发给授课先生的信物。
原来太子早把书院的底细摸透了,今日这一出,倒像是在考我。
"殿下,臣妾还有个不情之请。"我趁他心情不错,往前半步,"不如在东宫设个女子讲习所?
每月让书院派先生来讲两回课,教些礼仪、政务、史学......"我故意顿了顿,"听说前儿有个女官跟殿下回江南水患,连《禹贡》里的河道走向都说不利索。"
太子的脸微微一红。
他最在意的就是"明君"名声,前日退朝时被御史参了"不知民生",此刻眼里倒真有了几分意动:"讲讲也无妨。
但得先让孤看看讲义。"
"早备下了。"我招了招手,跟来的小丫鬟捧着个锦匣上前,"这是上个月书院新印的《历代贤后传》,还有臣妾整理的《唐女官治事录》......"
未时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切进来,照得太子案上的青瓷茶盏泛着暖光。
他翻着《唐女官治事录》,忽然抬头:"妙玉那丫头,你前日说她心向清净......"
我心里一紧。
妙玉的真实身份,连陛下都只知三分。
可面上仍要笑得云淡风轻:"郡主前日还跟臣妾说,宫里的佛经抄得没滋味。"我从袖中摸出半块茶饼,"不过她昨日烤了梅花雪茶,让臣妾带给殿下——说是'若有难处,不妨听听不同的声音'。"
太子的指尖在茶饼上轻轻一按,梅花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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