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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芙瞥了一眼,无奈接过。
而后对先生道谢,又客套几句,留人用饭,梁先生婉言谢绝,只站了片刻便离去。
墨时最怕的便是阿娘生气不理他,他扯了扯兰芙的袖角,圆润的眼直勾勾望着她,小脸委屈得皱成一团。
兰芙牵他进屋。
她昨晚还用了这把崭新的裁纸刀替他裁好了今日写字的纸张,早上起身便如何也寻不到。原还以为是自己记性愈发差,随手放到了何处,不曾想竟是被他带去了学堂。
先生此番给足了面子,说是孩子无意带进背包,可她一猜便知,墨时是有意为之。
她举着裁纸刀在他眼前兴师问罪般晃了几下,“你带裁纸刀去学堂做什么?”
墨时如实相告:“我在写字,那些人非要凑到我的座上说我听不懂的话。”
他烦死那些人了,赶都赶不走,本来想带花剪去剪了整日围着他吵嚷的女童的羊角辫,可花剪被阿娘放在高处,他拿不到,只好藏了这把裁纸刀去。
果然往桌上一放,那些讨厌的人都被吓跑了,再也无人来烦他。
这里的先生真是烦,从前他在安州时也带过阿娘的裁布刀去学堂,被先生发觉后只是用戒尺打他的手心,罚他写几页字,
可这里的先生竟会直接来家中告诉阿娘,看来日后,这种东西都不能带去了。
他为讨兰芙怜悯,神情越发沮丧委屈,兰芙终归是心软,想到她们初来益阳,衣食住行的确与当地人格格不入。
孩子都童言无忌,口无遮拦,遇事爱凑热闹,难免会排斥墨时,墨时又是这个急倔性子,初衷也是想摆脱旁人的另眼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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