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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家中那些锋利之物,如银针、花剪、刀片都藏了起来。
饭桌上,温声告诫墨时:“若遇事便告知先生,无论如何都不可带锋利之物去学堂,这种东西伤到旁人也会伤到自己。你若是还不听,我便真的生气了,也要取把戒尺来打你手心。”
墨时不怕疼,怕的是她生气,嘴角沾着饭粒,点头如喝彩。
再有三日,来益阳便有一个月了,兰芙将家中这一带三条街都走熟了,邻里说的乡音,她连猜带蒙,也渐渐能听懂一些。
又连续服了一个月汤药,做噩梦也不再频繁,亦是很少陷入心绪低落,神思恍惚之时。虽还能想起那段时日,但也仅仅是不夹杂任何伤痛阴郁的平淡回忆。
再有不出半月便要过年了,往日清冷的街头巷尾如今也人迹繁杂,年味浓重。
街中的摊铺早已摆上了各类琳琅年货,她早便觉得院内甚是空荡,打算去买两个大红灯笼来挂上,再买两幅春联点缀各扇门,年夜要点的红烛与鞭炮,这些皆不能少。
“诶,你说北边这仗今年能打完吗?”
“听说啊……”那人掐断后半句话,抿了口热茶,摇摇头,压低声,“怕是要改朝换代喽!”
一家茶摊人满为患,氤氲热雾缭绕,往来之人多,连隔壁紧挨着的灯笼铺生意都红火了不少。
“姑娘,看看灯笼吗,都是我娘子与女儿亲手编的。”
兰芙生的一张芙蓉面,眉目清秀灵动,加之今日打扮得艳丽,便与那些走过的芳龄女子无异。
灯笼铺的老板一瞧,脱口喊了她一声姑娘。
兰芙看他家的灯笼比别家的漂亮,驻足挑选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