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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芙的双眸幽暗无波,眼角不断有泪水溢出,不是为了墨时,仅仅是因这般平静地望着他殷勤的动作,那不知从何处奔袭而来的委屈与酸涩堵在心头,挤出了她的泪。
她真的很恨他,她恨极了眼前这个人。
他对她动过几次手,做过什么事,她都无比清晰地刻在心头,这辈子都忘不了。
她没有力气推他,身躯渐渐被他的黑影覆盖,耳畔回荡着他一声接一声轻柔的呼唤。
她哭声愈重。
哭声直到后半夜才停止,她的眼底肿得像两只桃。
祁明昀用热巾覆在她眼尾,敷了一阵,浅浅消了些肿,他怕扰了她难得的安眠,壁上映着的两道身影徐徐分散。
他坐在床前望着她的睡颜,一夜未眠。
第三日,还是没有墨时的消息。
兰芙已不再殷切地问他关于墨时的消息,他只要进门,她便赶他出去,也不再摔砸东西,寻死觅活,一人能坐一日,从日暮坐到黄昏。
祁明昀知道她对他失望至极。
找不到人,他整日沉溺愧疚自责,他的那些令人噤若寒蝉的雷霆手段在此刻通通溃不成军。
为何就找不到一个
人。
他实在没脸不顾她的意愿强行闯进去见她,只能寸步不离守在门外,夜里听到她一阵窸窣动响,都觉得是莫大的幸喜。
持续几日,兰芙也不闹了,口中再也未说出过一个字。
前线战报频频传回,敌军攻下了漠北城,由此士气大涨,势如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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