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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算了。”秦灼重重地咳起来,视线变得越发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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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知道自己快死了,心境反倒平和起来,想想晏倾同她退亲之后,也没对別的姑娘动过情,成日里一头扎进国事里,稍稍得空就醉心於问道修佛,可见这人天生是个孤寡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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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算了……”秦灼又重复了一遍,强撑著抬手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晏倾搭在轿门上的手推开,独自瘫倒在轿中,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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緋红的轿帘隨之落下来,將两人隔绝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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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轿外的晏倾是何反应,眾人乱鬨鬨地说什么,秦灼都无法得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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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意识即將消尽时,越想越后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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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能重来一回,我再也不和这姓晏的纠缠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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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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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灼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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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无边黑暗里追逐著远处一点微光不断地走著,恍恍惚惚间听到了有人在爭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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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锐的女声在屋外叫囂著:“秦大郎!张员外的意思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,要么还钱,要么把你女儿嫁给他做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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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轻点声。”男子压低了嗓音,恳求道:“我家阿灼还在屋里睡著,你莫要把她吵醒了,她脾气大,若是闹起来你也討不到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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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嗓门更响了,“闹一个我看看!你们父女都被秦家扫地出门三年了,全靠到处借钱才没冻死饿死,她还当自己是秦家大小姐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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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灼迷迷糊糊的,竟听到了她那去世十几年的爹——秦怀山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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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下正奇怪著,缓缓睁开眼,就看见屋檐上漏下来一滴雨水,好巧不巧地落在她眉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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