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辈分大,家中姊妹多。”
许妈妈恍然点头,“噢,我说呢,怎么小姚大人身边总跟着这么位绝色美人,敢情是姨妈照料外甥呢。”
西屏也不分辨,笑道:“狂惯了,爹娘说他不肯听,我们年岁相仿,我说的话他倒肯听得进去两句,所以姐姐请我在外头管着他。妈妈这女儿我看倒很好,能说会道,又能讨人开心,我们时修算是得着了。”
许妈妈扬了扬手,“不是我自夸,我这几个女儿,一个赛一个!就说玲珑吧,十六.七岁的时候,也是千金难求的人物,那两年间,不知多少官人相公来请她。”说着又叹气,“不过女人嚜,就是那几年,俗话说花无百日红,人无常少年呐。不过到底也比外头那些姑娘强些,要不是那庄大官人也不肯常出银子包着她。”
西屏趁势问:“既如此,妈妈恁地不问问那庄大官人的意思,把玲珑姑娘许给他,赚笔赎身钱?昨日我见着了,那庄大官人也是个仪表堂堂的人物,两个人又有情,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?”
“嗨,谁说不是呢?我早前也试过庄大官人,只是六百两赎身钱,他有些犹豫,我就没再提起。谁知——还是我那玲珑命薄,没等到那时候。”
那许妈妈说着又红了眼圈,不知情真情假。六百两赎身钱可是笔不小的数目,听她说起来,那玲珑早年间也替她赚了不少,还不足惜,临了也要榨她这笔回头钱。可见人说虔婆心黑,这话不错。
这边厢月柳和时修也说这事,“妈妈提过一次就不再提了,我晓得妈的意思,她是赌他们两个相好的时日一长,好到分不开,那庄大官人到时候不肯也肯了。何况玲珑姐年纪不小了,再耽搁下去,生意生意做不成,嫁人更是没人要,她自家也要发急,自然要催逼那庄大官人。反正妈是不急的,花在玲珑姐身上的钱,早年间玲珑姐就替她老人家赚回来了,了不得日后没人要,十几两银子卖给牙子,也不算亏。”
时修听后只觉世态炎凉,由不得冷哼一声,“你妈真是一精,好会打如意算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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