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岛津末日

窜起的刹那，海平线尽头亮起诡异红光。老水手们面面相觑——那是樱岛火山喷发的征兆，倭人称作"鬼神之怒"。

次日黎明，第一批登陆艇冲上黑沙滩。 锦衣卫的毒火箭覆盖了沿岸炮台，守军被绿焰烧得哀嚎翻滚。郑森刚跳下小艇，靴底就陷进一团粘稠物体——那是个被炸烂的倭人足轻，破碎的腹甲里漏出青紫色的肠子。 "将军小心！" 亲兵突然扑倒郑森，一支箭矢深深扎进他刚才站立的位置。抬头望去，山坡上的竹林里闪过岛津家三叶葵纹的旗指物。 “火攻。"郑森吐出嘴里的沙土，"烧光这片林子。" 当烈焰吞没山麓时，郑森注意到几个倭人武士竟主动走进火海。他们临死前高喊的"岛津家万岁"，在热浪中扭曲成凄厉的鬼啸。 正午时分，明军攻入内城。郑森踹开天守阁大门时，岛津义久正襟危坐于屏风前，怀中抱着祖传的太刀。 "你母亲是平户田川氏？"老藩主突然用流利汉语问道，枯瘦的手指抚过刀鞘上的荷兰纹饰，"这把刀...本该由你父亲来取。" 郑森的瞳孔微微收缩。他认得这个声音——二十年前在平户港，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，亲手将母亲推下了燃烧的阁楼。 燧发枪的轰鸣震落梁上积尘，当硝烟散去时，岛津义久的眉心多了个汩汩冒血的窟窿。郑森弯腰拾起那柄染血的异国刀，转身对亲兵道： "传首京师。" 窗外，樱岛火山的灰烬正纷纷扬扬落下，像一场黑色的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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