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宫花静,烟含苑树深。银台门已闭,仙漏夜沉沉。
她绕过六扇山水画屏风,便见到一位少年正坐在黄梨木书桌旁写着什么。白衣胜雪身姿挺拔,光看背影也知是位美人。她一个闪身窜了过去,在他脑后大穴轻轻一点。
“你是谁?”问话很普通,声音却不普通。比寻常少年更柔,却又不至让人误会成女子。几分轻嗔薄怨,听着魂先酥了一半。
“原来惊涛派从丧家犬变成看门犬了。”
间不容发之际,邀月抬手捏住了最右一人的手腕。她的动作并不花俏,那人却觉得一股暴烈至极的法力衝入经脉痛不可当,掌中刀顺势滑到她手中。刀一易主,四个护卫心中都是一凛,隻觉肃杀的刀气席卷而来,如冬之暴雪,摧人肺腑。少女的身形似鬼魅,刀势连绵,眨眼间四人皆已授首,临死时双目仍露惊骇。最后一人的尸体撞到书架,其上的玉白瓷瓶急速坠下被她接住,稳稳扣在手心。
她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瓷瓶摆回架上,继而居高临下地伸出右手掐住少年的脖子。
“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白如玉肌肉紧绷青筋突起,试图衝破那处穴道,却无法抗衡那高高在上又不容置疑的力道,“你……到底……”
“是。”
少年目光中无丝毫惧色,一瞬不瞬地看着她,“此蛊,无解”
邀月站在原地连眼睛也没眨,顺势举起右手将那少年当作肉盾挡在身前。
“你须得感谢我,”她将少年随手往床上一扔,“若不是我将他举高了几寸,你就犯了弑主之罪。”
“百里邀月!”阿芝恨恨地看着她,“我们与你无冤无仇,你为何要下杀手?!”
“能解!能解!”阿芝慌了,双手撑地向床边爬来,“母蛊和子蛊任意一方死亡,这蛊自然就解了!”
“这我不知”生怕她动手,阿芝尖声道,“这蛊是凌朗逼公子炼的!母蛊都在凌霄宗人身上!”
怪不得怪不得双双姐宁愿待在曲流馆也不愿回到张弛身边
“别理她!”躺在床上的少年蓦地低喝了一声。
少年的侧颜在月光轻淡的辉映中,让人恍惚难辨和他腰间那枚美玉有什么差别。雪白的面颊上不知是因怒意还是耻辱而染上一丝殷红,仿佛自己最丑陋的伤疤被全然摊开在她面前,胸口急速起伏,漆黑的桃花眼噙着冰霜:
这条街上教坊青楼甚多,莺歌燕舞、衣香鬓影,甚至连夏日的风中都带着脂粉的芳香。四面八方处处都是宝马香车纸醉金迷,千金买笑也是常有之事。家底不够殷实者,稍不留神便会活生生溺死在这风花雪月的温柔窟里。
这白如玉说来也有些气量,四个护卫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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