搐。她想起那些住在城西老区的老人,他们中的大多数靠微薄的退休金生活,根本负担不起“风险等级浮动”的保费。
“这违反了第一条原则。”她按住电梯开门键,声音发颤,“禁止基于预测结果实施歧视性措施。”
张教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:“林墨,你太理想化了。保险本质上就是风险定价,这不是歧视,是科学。”
电梯门缓缓合上,把两人隔开在两个世界。林墨看着门上映出的自己,突然觉得很陌生。三年前,她是第一个提出要给AI装上伦理枷锁的人,可现在,这枷锁似乎正一点点勒进她自己的脖子。
四、医院里的重逢
林墨在住院部走廊见到陈默时,差点没认出来。他瘦了很多,头发长到遮住眼睛,手腕上戴着医院的识别手环,上面用红笔写着“自杀风险评估87%”。
“来看朋友?”陈默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林墨摇摇头,指了指重症监护室的方向:“那个新生儿,A739,他又住院了。”
陈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玻璃后面,那个小小的婴儿正在保温箱里安静地睡着。他的胸口微微起伏,连接着各种监测仪器,数据流在屏幕上无声流淌。
“系统又预警了?”
“嗯,这次提前了三天。”林墨的声音有些干涩,“我们准备给他做心脏手术。”
陈默笑了笑:“那挺好的,总算有用对的时候。”他顿了顿,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环,“你知道吗?我现在看到红色就害怕。系统把我的暴力风险评估调到91%了,因为我打了投诉电话。”
林墨的手指蜷缩起来:“对不起,我们正在完善申诉机制。”
“完善?”陈默突然提高了声音,引得护士投来警惕的目光,“你们知道我因为那个评估丢了工作吗?知道我妈被邻居指指点点,高血压犯了住院吗?知道我现在走在路上,别人都像看瘟疫一样躲着我吗?”
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带着哭腔:“最可怕的是,我有时候真的觉得,也许系统是对的。也许我天生就是个坏人,就该被这样对待。”
林墨看着他通红的眼睛,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先知系统的原型。那时它还只是个在实验室里运行的程序,开发者说,要让它成为守护人类的盾牌。可现在这盾牌,怎么就变成了伤人的利器?
“我能帮你做什么?”她问。
陈默沉默了很久,指着重症监护室:“别让那个孩子,以后变成我这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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