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尚未穿透云层,北安城头已是一片肃杀。
裴嬴川站在东城门箭楼上,单手按在城墙垛口上,青砖传来的震动让掌心微微发麻。
朝廷的军队,来了。
“报——!”
斥候踉跄着冲上台阶,甲胄上还带着露水。裴嬴川转身时,披风扫过地面,卷起一层薄霜。
“南境水师战船已过黑石滩,先锋骑兵距城不足二十里!“斥候单膝砸在地上,喘息间喷出白雾,“燕京来的禁军打的是清君侧旗号,领兵的...是庆王。”
庆王......
裴嬴川回眸。脑子里想的,却是裴云宣的情报精准得可怕,三日前说的南北夹击,此刻正如约而至。
“王爷!”破虏挎着长刀奔来,铁甲铿锵作响,“西门守军抓到一个奸细,身上搜出这个——”
羊皮纸在裴嬴川掌中展开,墨迹犹新。图上详细标注着北安城各处防御薄弱点,连地下水源都被朱砂圈出。
最刺目的,是右下角那方蟠龙纹印鉴和御用朱砂。
“好个裴天佑。“裴嬴川冷笑一声,羊皮纸在掌心碎成齑粉,“连掘井投毒的下作手段都用上了。”
忽然一阵骚动从马道传来。裴嬴川转头,瞳孔骤然紧缩。
“胡闹什么?”他狠戾的语气里透着股慌乱,“下来!”
云珈蓝正扶着城墙拾级而上。她未着铠甲,只穿了件墨蓝色骑装,小腹已经微微隆起。
裴嬴川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,抓住她手腕时才发现她在微微发抖,“你知不知道现在城墙上多危险?”
云珈蓝仰起脸:“我若不知道,就不会来。”
她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信函,“澹台将军来信,父王前日卧病在床,澹台将军趁机控制了宫中形势。他不会出兵。”
裴嬴川胸口一块巨石落地,却听云珈蓝继续道:“裴临渊故意打出乌兰旗号,就是要离间你我,动摇军心。”
云珈蓝不答,突然抓住他护腕,“听,他们在喊什么?”
顺风飘来的呼喊声让裴嬴川浑身血液凝固:
“北安王勾结外邦!”
“乌兰女祸国!”
“清君侧,诛妖妃!”
云珈蓝的指甲掐进他腕甲缝隙:“现在你明白了?这场仗从一开始,我就是庆王的靶子。”
裴嬴川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,突然发现她腰间短剑的缠绳上系着件东西。
竟然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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