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无人知晓的暗巷里,像一条被丢弃的野狗。
或许是在任务失败后,被凌冶世亲手处决——就像他曾经亲眼目睹其他无用的工具被处理那样——跪在冰冷的地砖上,听着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,然后世界归于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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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或许,他侥幸活到三十岁,熬过无数次生死一线的刺杀,最终因旧伤累累而被丢去当个教习,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慢慢腐烂,直到某天被人发现时,尸体已经僵硬发臭。
他认命。
就像认命自己天生就该是条野狗,认命能当把好刀已是莫大幸运。
他好像忘记了,他并不是一把刀,他是一个人。
直到那天,他在假山后抓住一只湿冷的小手。她遁入水中只为逃生,却在出水的瞬间落入了他的手中。
女孩比情报描述的更瘦小。钟云扣住她手腕时,能清晰摸到骨骼的轮廓。
按惯例,清扫林家余孽必须不留活口。他本该像拧断鸽脖子那样结束这个意外,却在看到她眼睛时迟疑了。
她浑身湿透,像只落水的猫,苍白的脸上沾着血渍,可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恐惧、没有哀求,只有深不见底的平静。
"你要杀了我吗?"她问他。
钟云看着自己掌心里纤细的手腕。他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扭曲的倒影——一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。
最后,他鬼使神差地说了"不"。
那是他第一次违背刀的准则。
他递给她粗陋的吃食,她笑着接受,仿佛那不是一块低劣的吃食,而是什么珍馐美味。
他牵她走过雨中的长廊,她的木屐一步一步都敲打在他的心上。
她问他有没有闻到雨水的味道。
他怔了怔,低头嗅了嗅,却还是只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干燥的花香。
"有。"他在对她撒谎,心跳如擂鼓。
他隐约觉得自己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,可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不去见她。
梅雨季来临时,钟云开始一次次地做同一个梦。
梦里是金陵漫长的梅雨季节,天地之间一片寂静,唯有雨声像海一样包裹着这个世界。他牵着她的手,她的手腕比柳枝还细,握在掌心像捧着一团雾。他们一步一步走过长廊。没有终点,没有目的。
他想永远都这样走下去。
意识到这样的梦境意味着什么时,钟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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