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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劲半条膀子掛在张仪騫騫肩上,齜牙咧嘴地蹚著醴醴泉后巷的烂泥,嘴里骂得比平康坊胡姬唱曲还哨:“直娘贼!醴醴泉的坊丁是拿蛇涎浆糊黏的鞋底不成?追得比云阳桥卖鱼的王寡妇还紧!”肩头那几道墨绿筋络一跳,疼得他又是一哆嗦,“哎哟喂…老长虫这唾沫星子,比靺鞨鞨三九天的冻刀子还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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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秦大鬍子你闭嘴!踩著我蹀躞带了!”小十六手忙脚乱把蹭满泥的蹀躞带金鉤从秦劲靴子底下拽出来,另一只手却死死攥著那碗口大的青铜鳞片,指甲抠得边缘焦黑簌簌掉渣。鳞面上北斗七星银光流转,勺柄颤巍巍指向东北,“瞧见没?摇光星蹦得跟骰子似的,曾祖父砍的这长虫鳞,比司天监的铜壶滴漏还灵光!”他得意地晃了晃,鳞片幽光在昏暗巷子里拖出一道淡绿尾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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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仪騫騫騫騫没吭声,右手按著怀里那不安分的祖宗。黑葫沉甸甸像个灌饱劣酒的皮囊,葫肚皮上九道蛇纹红光流转,烫得他胸口发闷。葫口时不时“噗”地喷出一小簇赤中带金的火星子,落在湿泥地里“滋啦”冒烟。衣襟深处那枚蛇瞳石更是邪性,方才示警后便一直温吞吞地发著热,此刻却骤然滚烫起来,灼得他心口一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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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西南!矮墙!”他猛地低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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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西南侧一截塌了半边的土墙后,“嗖嗖嗖”窜出五六条黑影!清一色靛蓝粗布短打,正是醴醴泉坊丁的服色,可手里攥的却不是水火棍,而是清一色的窄刃胡刀!刀光雪亮,直扑眾人下三路,专砍马蹄子——可惜眾人压根没骑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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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腌臢臢泼才!自己人也砍?!”秦劲气得破口大骂,想抽刀却扯动伤口,半截膀子软得跟麵条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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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头那坊丁獐头鼠目,一刀劈向张仪騫騫騫騫脚踝,嘴里怪笑:“县尊有令,擒了这群闹鬼市的妖人,赏钱三十贯!哥几个,剁蹄子领赏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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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晴儿柳眉倒竖,铜钱鞭“呜”地甩出个鞭,五帝钱带著破风锐响,狠狠抽向那獐头鼠目手腕:“三十贯?姑奶奶的鞭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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