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烂泥糊脸的秦大鬍子让张仪騫騫騫騫半架著,右膀子软塌塌垂著,肩头鼓起的几道墨绿筋络像泥地里钻出的毒蚯蚓,一跳一跳直拱到脖颈,疼得他齜著牙直抽冷气:“格老子的…那老长虫的唾沫星子…比云阳胡商的劣酒还上头…烫死老子了…”每说一个字,肩膀那绿筋就猛地一抽,额角汗珠子混著泥浆往下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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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十六倒像没事人,蹀躞带金鉤上晃晃悠悠掛著那碗口大的青铜鳞,边走边拿指甲抠鳞片边缘的焦黑。鳞面幽绿,几道天然纹路盘绕如蛇,中心位置赫然嵌著七枚微凹的银点,细看竟在缓缓流转,如同活物!灯光一晃,北斗七星的光晕在鳞面上拖出淡淡的尾跡。“瞧见没?”他得意地朝林晴儿晃鳞片,“天枢到摇光,一颗不少!曾祖父砍长虫头,本皇子捡龙鳞!回头让將作监的大匠镶个金边,串上丝絛,掛在紫宸殿明堂当风铃,保准比司天监的浑天仪还气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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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气派?”林晴儿嗤笑一声,鞭梢甩得噼啪响,“殿下您掛上去,明日早朝保管满殿朱紫都捂著鼻子奏事!这鳞片腥得,平康坊魁娘子熏三斤蔷薇露都盖不住!”她嘴上刻薄,眼睛却警惕地扫著身后幽深巷弄。方才撤出蛇窟时,几支淬毒的吹箭贴著秦劲耳根子飞过,钉在泥墙上“滋滋”冒烟,那歹毒劲头她可记著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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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仪騫騫騫騫没搭腔,右手死死按在怀中。黑葫沉甸甸压在胸口,葫肚皮上那九道蛇形烙印像是烙铁,隔著衣衫都透出灼人的邪性热力。更棘手的是另一件东西——那粟特商人“九蛇聚灵盏”炸碎后,崩到他手里的那颗“蛇瞳石”。鸽子卵大小,入手冰凉滑腻,此刻却在衣襟深处隱隱发烫,一丝阴寒顺著经络往心脉里钻,激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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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启玄这老倌儿挑的好地方!”秦劲啐了口带泥的唾沫,左手指著前方巷子拐角处挑出的一串风乾葫芦,“药庐开在平康坊后巷,他是专治嫖客马上风不成?这腌臢地界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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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头顶瓦檐“啪”地一声脆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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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乌光快逾闪电,直射秦劲后心!竟是一枚三棱透骨锥,锥头绿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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