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在书房。每当看科举卷宗,见寒门学子的字里带着拘谨的认真,他总会想起那天的墨香。有年殿试,个来自蜀地的考生在试卷里夹了张自己拓的《劝学》碑,纸是粗糙的桑皮纸,墨是淡的,字迹却一笔不苟。澈儿见了,想起自己当年的拓片,提笔批了“可教”二字,让他入了太学。
那考生后来成了有名的经学家,常对弟子说:“陛下当年看懂了我拓片里的笨功夫。” 而澈儿知道,那不是笨,是像拓碑一样,一点一点靠近文脉的虔诚。就像殷师说的:“文脉不在碑上,在每个想读书的人眼里。”
后记十八:灶房偷师,烟火藏政
澈儿少年时,总爱溜进御膳房。掌勺的张师傅是殷师的同乡,一手炖盅做得绝。见他进来,也不驱赶,只让他帮忙看火。“这八珍汤啊,”张师傅边撇浮沫边说,汤勺在砂锅里轻轻搅动,“海参要泡足七日,菌子得用山泉水发,最要紧是火候——大火烧开,小火煨够三个时辰,食材的味才能融到汤里。”
那日炖的是给先帝,祈福的汤。澈儿蹲在灶台前,看火苗舔着锅底,听汤在砂锅里“咕嘟”响,忽然问:“张师傅,治国也像炖汤吗?” 张师傅往灶里添了块松柴,火星子跳了跳:“可不嘛!就说您推广的‘嘉禾稻’,急着种不行,得先让老农试种,看土性合不合,就像这汤,得看食材受不受火。”
后来他推行新稻种,总想起张师傅的话。让江南先试种百亩,派农官跟着记录墒情、长势,像看火的小厨子盯着灶膛。秋收时,老农们捧着饱满的稻穗来谢,说:“这稻子像陛下炖的汤,扎实,有嚼头。” 澈儿忽然明白,所谓“为政如烹小鲜”,不是说要小心翼翼,而是要懂“食材”的性子——百姓就是那汤里的料,得顺着他们的“味”来。
张师傅告老还乡那天,澈儿特意去送。老人塞给他一本手抄的菜谱,纸页泛黄,最后一页写着:“治大国如熬汤,火太急则糊,火太缓则生,得用心看火候。” 如今那菜谱被澈儿放在御膳房的竹架上,新来的厨子们总爱翻,说陛下连做菜都懂“慢慢来”的理,难怪能让百姓的日子,像这八珍汤一样,越来越有滋味。
后记十九:雨打芭蕉,静思藏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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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个梅雨季节,澈儿在殷师府避雨。雨下得急,打在芭蕉叶上“噼啪”响,像无数只手在拍掌。老人在案前写《资治通鉴》批注,他蹲在廊下看雨,忽见水珠顺着芭蕉叶脉滚落,滴在青石板上,竟砸出小小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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