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精准。
澈儿放下奏报,抬首,目光沉静地迎向赵瑞那双看似平和却深不见底的眼睛:“安平侯忧国忧民,澈感念。‘契约为凭’,乃为杜绝豪强仗势欺人,强取豪夺,使田宅归属有法可依,有迹可循。至于旧契不清、口说无凭之困……”他语速平缓,却字字清晰,“孤已命刑部、户部,会同大理寺,拟定细则。凡能证明确系祖产,且有相邻乡老、里正具结联保者,其权属自当予以认定,不受新契旧契之限。此细则,不日便将明发各地州府县衙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转向李崇古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:“至于讼案陡增——李尚书,孤倒要问问,这陡增的三成讼案之中,究竟有多少是‘刁民’无理取闹,又有多少是积压多年的沉冤旧案,苦主终得申诉之门?户部掌天下田亩户籍,职责所在,是当厘清是非曲直,而非仅以‘讼案多寡’论新政得失!”
李崇古脸色微变,嘴唇翕动,似要辩驳。澈儿却不再给他机会,目光锐利如刀,扫过全场:“新律推行,本非一蹴而就。有阻力,有阵痛,皆在意料之中。然则,”他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金石之音,“若因些许波折,便畏首畏尾,因噎废食,则新政何以立?律法何以信?朝廷威严何在?孤心意已决!凡借新律之名行不法之事者,查实严惩不贷!凡借旧弊之名阻挠新律施行者,亦当以法论处!”
掷地有声的话语在阁内回荡,震得空气嗡嗡作响。赵瑞脸上的从容笑意终于敛去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。他袖中的手似乎微微一动。
就在这时,侍立在澈儿身后的小禄子,捧着刚换好的热茶上前,躬身欲为澈儿添水。许是阁内气氛过于凝滞,小禄子心神不宁,脚下竟一个趔趄!
“哎哟!”
惊呼声中,茶盘脱手!那盏滚烫的雨前龙井,连带着青瓷茶盅,竟直直朝着安平侯赵瑞的方向泼洒过去!
变故陡生!
赵瑞反应极快,下意识地侧身急避。滚烫的茶水大部分泼在了他脚边的金砖地上,发出“嗤”的轻响,腾起一小片白气。然而,仍有几点滚烫的水珠溅射到了他宽大的云锦袖袍之上,洇开深色的湿痕。更糟糕的是,在赵瑞这骤然侧身闪避的动作间,他袖中一样物件,被猛地甩了出来!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“啪嗒!”
一声轻响,那物件落在他脚边湿漉漉的金砖地上。
阁内瞬间死寂!所有人的目光,都被那落地的物件牢牢吸引。
那是一张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4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