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栋府上的鸽子振翅飞入铅灰色的天空,很快消失在扬州城的屋脊之间。几十只信鸽振翅冲破云层,翅尖划破沉闷的空气,很快便消失在纵横交错的屋脊之间。寻常时候,这些通人性的小家伙总是在府邸上空盘旋几圈,确认方向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去,可今日有几只灰羽信鸽却如离弦之箭,连半分犹豫都没有,径直朝着城外苏州的方向疾飞而去。
苏州城的林府内,林泽正对着一封信纸皱眉。信是父亲林栋亲笔所书,有一句“速调府中护卫驰援扬州”。他指尖叩着桌面,心头疑云密布——究竟出了什么事,竟要动用到府中护卫?
不等他理出思绪,院外又传来鸽哨声。三只信鸽先后落在窗台,脚上的信筒里装着的拼凑出了全部消息。林泽拆信的手微微发颤,信纸展开的瞬间,他脸色骤变。他猛地起身:“备马!去元和县!”
仆从愣在原地:“少爷,老爷不是让调护卫去扬州吗?”
“护卫去了也是白白送死。”林泽声音沉得像冰,“此事牵连太大,寻常护卫根本应付不来。我去求萧承炯。”他知道这步棋走得险,可眼下能救扬州的,唯有那位在元和县衙坐堂的忠顺王世子。
元和县衙的后堂还飘着淡淡的墨香,萧承炯正对着一幅江南水图出神,听见通报时微微挑眉。他与林泽交情不深,这位林家大公子突然到访,倒是稀罕。
“萧大人。”林泽一身风尘仆仆,进门便躬身行礼,语气带着难掩的急切,“今日贸然到访,是有生死大事相求。”
萧承炯放下手中狼毫,剑眉微竖:“林公子不妨直说。”
“扬州出事了。”林泽抬眼时眼底满是恳切,“家父传信说,府中已到需以命相搏的境地,只是盯梢的人太多,信中不敢详述。晚辈斗胆猜测,实际情况恐怕比信中更糟。”林泽将鸽子带来的消息递给萧承炯。
“以命相搏?”萧承炯接过信纸,一目十行,“想不到扬州竟出了这样的事。”
“是。”林泽深深一揖,“林某知道此举唐突,可放眼江南,唯有大人能动用的力量,能为扬州争一线生机。还请萧大人出手相助。”
林泽这话并非虚言。萧承炯明面上是元和县知县,但他是忠顺亲王府世子。只是林泽心里也清楚,这是一场赌——他与萧承炯往来不多,对方不愿出手也在情理之中。
萧承炯沉默片刻,目光在林泽紧绷的侧脸上来回逡巡。他看得出林泽没有说谎,那种关乎至亲安危的焦灼做不了假。他扬声唤道:“裴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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