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手印,每一页都画着歪歪扭扭的粮囤。两股怨气像两条缠在一起的藤,表面是治国之道的争执,底下却都在往同一个方向钻——往百姓的米缸里钻。
"子敬公,您说孙权要面子,可您可知,"陈墨取出破妄钱,按在张昭的竹简上,"他在濡须口打了败仗,连夜翻您的《积粟策》,在空白处写满了'悔'字?"竹简突然泛起微光,漏出几行小字:"昭言在耳,孤何曾忘?"
"伯岐先生,您说张昭不通情理,可您可知,"陈墨又将钱按在谯周的《三国志》上,"您在成都讲学时,有个老卒跪在门外哭——他说'当年北伐,我家小子没饿死,是张公拨了军粮救的'?"书页间飘出张泛黄的纸条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"谢谢张公,我儿子活了"。
两团亡灵同时震颤。张昭的青灰雾气里渗出几缕暖黄,那是当年他偷偷让家人开仓放粮时,百姓们跪在他门前磕的头;谯周的乳白雾气里浮出几丝翠绿,那是他在南中推广蜀锦时,彝族阿婆送他的五彩线。当他们的核心(竹简与《三国志》)被陈墨的破妄钱同时触及时,突然爆发出柔和的白光。
竹简里的"江防策"与《三国志》里的"安民志"在空中交融,竟化作一张田亩图。张昭的直谏化作了田埂上的界碑,谯周的劝诫沉淀成了水渠边的石尺。他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,像两个老学究在书院里论道:
"当年我要北伐,是怕东吴丢了锐气。"
"当年我劝休战,是怕百姓折了元气。"
"现在才明白,锐气要养,元气更要养。"
"国威若压得百姓喘不过气,要它何用?"
"民生若撑不起国威,要民何用?"
晨雾漫过秦淮河时,两团亡灵的光开始交融。张昭的竹简化作江堤,护着两岸的稻穗;谯周的书卷化作学堂,飘出琅琅的书声。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轻,却越来越清晰:
"明年春汛,记得让百姓提前加固堤坝。"
"后年秋收,要在村头多设几处粮栈。"
"对了,南中那片坡地,该教他们种耐旱的稗子了。"
陈墨望着逐渐消散的亡灵,嘴角泛起笑意。他能感觉到,张昭的执念化作了对江防的牵挂,谯周的遗憾沉淀成了对民生的关切。远处的石头城传来晨钟,惊起一群白鹭,翅膀掠过水面,荡开的涟漪里,竟映出两幅画面:濡须口的江堤上,几个农夫正修着石垛;成都的少城里,孩童们举着算盘,跟着先生念"积谷防饥"。
"两位前辈,"陈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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