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破郑都,到时便来蔡国取粮。”
蔡侯的脸唰地白了。他想起昨夜搜出的密信,楚将成得臣在信里说,待灭郑之后便废黜蔡侯,改立亲楚的公子朱。案上的青铜爵忽然倾倒,酒液在青砖上漫延,像一滩来不及擦拭的血迹。
“将军放心,”蔡侯猛地跪倒在地,额头磕得香案咚咚作响,“孤这就派使者前往楚营,告知……告知蔡国已归附大秦!”
孟明视扶起他时,注意到蔡侯袖口露出的伤痕——那是去年因缴粮不足,被楚将鞭打留下的印记。他忽然明白秦穆公为何坚持要保全蔡国宗庙,这些被楚国压迫的诸侯,恰是秦国插向中原的最好楔子。
城外传来一阵马蹄声,探马翻身滚落马鞍,甲胄上还沾着露水:“将军,楚军大营乱了!斗丹正率军回撤,说是要回师平叛!”
孟明视走到城楼上,看见南方的尘土遮天蔽日,像一条黄色的巨龙正在 retreat(撤退)。他想起临行前秦穆公的嘱咐:“楚人好面子,若蔡国倒戈,他们必不肯承认是被秦国吓退,定会找个平叛的借口。”此刻看来,果然分毫不差。
“传我将令,开仓放粮。”孟明视望着城下欢呼的百姓,忽然觉得甲胄轻了许多,“让蔡国百姓看看,归顺秦国与依附楚国,究竟有何不同。”
粮仓的木门被推开时,百姓们起初还不敢上前。直到一个白发老者颤巍巍地接过秦军士兵递来的粟米,人群才像潮水般涌动起来。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忽然跪倒在地,哭喊着感谢秦侯,她丈夫去年就是因为偷了楚国兵卒的口粮,被活活打死在市集上。
孟明视站在粮仓门口,看着这混乱又温暖的场景,腰间的佩剑仿佛也染上了些许烟火气。他想起蹇叔教的“王者之师,所过之处,秋毫无犯”,忽然明白父亲为何总说,真正的功业不在杀戮,而在人心。
三日后,当蔡国使者带着盟约抵达新郑时,楚军的营帐已经空了大半。郑文公站在城楼上,看着楚军拔营的烟尘,忽然对身边的大夫说:“秦穆公此举,可比楚成王高明多了。”
三、咸阳风动
咸阳宫的银杏叶落了满地,像铺了层金色的地毯。秦穆公展开孟明视送来的捷报时,阳光正透过窗棂照在竹简上,将“蔡侯献璧归降”六个字映得透亮。
“君上,”百里奚捻着胡须笑道,“这蔡国之役,可比当年崤山之战体面多了。”
穆公没有说话,只是将捷报递给蹇叔。老臣的手指抚过竹简上的刀刻痕迹,忽然咳嗽起来:“楚成王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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