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,“事成之后,迎公子重耳归国。”
三、宫变
三更梆子响时,晋惠公正对着铜镜擦拭佩剑。剑鞘上的金龙纹被他摸得发亮,铜镜里映出他鬓角的白发——这是他继位的第七年,却总觉得王座像块烧红的烙铁。
“君上!”内侍撞开殿门,手里的灯笼摇晃着,“北门……北门被叛军占了!”
惠公抓起剑冲向殿外,廊下的禁卫正与一群戴皮帽的士兵厮杀。他认出那些皮帽是栾氏家兵的标记,心头猛地一沉。箭簇呼啸着擦过耳边,钉在廊柱上,箭羽还在嗡嗡震颤。虢射提着血淋淋的戈跑来:“君上快走!栾枝、郤芮反了!”
宫道上已乱成一锅粥。穿朝服的大夫们抱着笏板东奔西跑,宫女们尖叫着躲进假山。惠公被虢射护着跑到宫后门,却见那里的吊桥早已收起,护城河对岸站着个穿绿袍的人——是赵衰,他手里举着的正是那枚“镇国玦”。
“君上,降吧。”赵衰的声音顺着夜风飘过来,“绛城已归公子重耳旧部,您……无处可去了。”
惠公的手指掐进掌心,血珠滴在剑柄上。他忽然看见宫墙上竖起一面新的旗帜,那旗面是素白的,没有任何纹饰——那是晋国旧礼中,国君失德时悬挂的“罪己旗”。
四、归途
黎明前的山道上,惠公的车驾正碾过霜花。他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绛城轮廓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虢射在车外禀报:“收拢的残兵不足三千,粮草只够三日。”
“去河西。”惠公掀开帘子,寒风灌进车厢,“那里有韩原的驻军,凭黄河天险,定能夺回都城。”
车驾行至黄河渡口时,惠公忽然听见水声里混着马蹄声。他探头望去,只见河对岸的沙丘后转出一队骑兵,黑色的“秦”字旗在晨雾中格外刺眼。为首的将领勒住马,头盔下露出张年轻的脸——是孟明视,他手里的秦锐剑正映着朝阳。
“晋侯别来无恙?”孟明视的声音隔着河面传来,“我君穆公说了,请您到咸阳小住。”
惠公猛地拔剑出鞘,却被虢射按住。“君上,不可!”虢射指着对岸,“秦军至少五千,我们……”他的话没说完,就见秦军士兵推来几辆投石机,机括转动的声音让大地都在轻微震颤。
一支箭突然钉在惠公的车辕上,箭尾系着的布条写着“降者不杀”。惠公看着身边士兵们惶恐的眼神,忽然将剑扔在地上。“罢了,”他闭上眼睛,“告诉孟明视,我随他去咸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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