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嘟囔:“刘大哥,多给二两呗,孩子好久没见着肉星了。”
刘屠户把刀往案板上一拍,震得肉颤:“不行!这户口簿上记着各家人口呢,多给你二两,我就得去区公所喝西北风!再说了,这肉是游击队打了汉奸据点缴来的,得按规矩分!”
说话间,一队巡逻的民兵走过。他们戴着红袖章,腰里别着红缨枪,个个精神抖擞。领头的正是赵铁柱,他拍了拍腰间的户口簿:“都快点买,买完赶紧回家干活!下午区里还要来教咱们修水渠呢!”
阳光穿过集市的棚顶,照在一本本蓝布户口簿上。那红色的印章在光线下格外醒目,像一颗颗跳动的火苗,映着百姓们脸上的笑意。
第四章 夜校里的新名字
村头的破庙,如今成了夜校。白天是孩子们上课的地方,晚上就挤满了识字的大人。墙上挂着块黑板,上面用白粉笔写着“人、口、手”三个字,旁边还画着个简笔画的户口簿。
“大家把户口簿拿出来,跟着我念:‘抗日民主政权居民登记证’。”李干事站在黑板前,手里举着本户口簿。台下坐着的,有头发花白的老汉,也有抱着娃的新媳妇。
王大爷戴着老花镜,手指在户口簿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挪:“抗、日、民、主……”他念得磕磕绊绊,脸上却带着股认真劲儿。“俺这辈子,就认识自己的名字,没想到老了老了,还能对着户口簿学文化。”
春杏坐在第一排,怀里抱着个布包,里面是她的户口簿和新买的铅笔。她一笔一划地在本子上描着自己的名字——“陈春杏”。过去她嫁给赵铁柱,在日伪的户籍簿上只记着“赵陈氏”,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大名。
“李干事,你看俺写得对不?”春杏把本子递上去,字迹歪歪扭扭,却透着股韧劲。
李干事笑着点头:“对!春杏同志,以后你就是咱妇女识字班的班长了!等学会了写字,就能在户口簿上自己填家庭收支了。”
教室后排,几个年轻小伙凑在一起,正对着户口簿商量事。“柱子,你说咱要是报名参加区里的修路队,这户口簿上能记‘工人’不?”一个叫石头的青年问。
赵铁柱翻着户口簿最后几页,那里留着“职业”和“社会关系”的空栏。“李干事说,以后职业要按咱实际干啥填。你要是修路,就填‘筑路工人’,比以前填‘雇农’体面多了!”
窗外的月光洒进来,照在黑板上“新社会”三个字上。夜校里的油灯明明灭灭,映着一张张认真的脸。那些过去在日伪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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