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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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渴望成熟。准备好死去，准备好重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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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界越来越美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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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遭的游客没人听得懂中文，也没人注意他在说什么。这样好的日子，大家都尽情享受无所事事的悠闲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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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山侧头看他，真心感受到这个人现在很快乐，连同他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和轻晃的脚尖都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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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今天戴一顶稍长的棕色假发，有蓬松的长刘海，在风中摇摆发梢，被他的柠檬味冰淇淋打湿一绺，粘在晒得微红的脸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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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山给他拍照时他还搞怪，伸出舌头去舔冰淇淋上点缀的柠檬片，拧紧眉皱着鼻子歪着嘴装作被酸到，手上却竖起一个好评的大拇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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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他们吃海边餐厅里的青口，饭后去渔港门看日落。白墙红瓦老房子，金灿灿的沙滩和海面，海鸥的翅膀驮起一轮红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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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川崎在这里画速写，画站在渔港门围栏前举起相机的常山。签下署名后就不愿意再拿给常山看了，拉着他穿越狭窄紧凑的巷道，去一处歌声飘荡的bar里喝鸡尾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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驻唱乐队在演唱gio di tonno的《ogni cosa》，丁川崎小声跟着唱，说这首歌之前学意语的时候听过无数遍了，有时听到睡着了，第二天醒来耳机里还在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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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盯着桌上那杯阿佩罗橙光，手指拨弄杯口的橙子片，心情又显而易见地低落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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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旅程没剩几天了，”他掰着指头数，“一、二……离米兰不远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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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长刘海散落在眼前，先前被海风吹乱了也没理，像是气喘吁吁跑完一场长跑，身上是来不及打理的疲惫，整个精气神都抽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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