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梦半醒间,忽觉萧云手臂环过他腰间,将他揽进怀中。澜霖僵着身子不敢动,却听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原是将军梦中无意识之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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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此,萧云待他愈发亲近。议军事时允他旁听,狩猎时带他同骑,甚至亲手为他束发。澜霖起初惶恐,后来渐渐习惯,偶尔将军晚归,他还会倚在帐前等候,手里捧着一盏温着的参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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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士们私下议论:“将军这是要收他作义弟?”唯有副将看得明白,那日萧云教澜霖射箭,少年拉不开弓,将军便从身后环住他,手把手引弦。箭中靶心时,澜霖回头一笑,萧云的眼神,分明不是看兄弟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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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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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云殒后,副将所见的新坟确是衣冠冢。真实情形是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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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帝于凌霄殿上观尘镜,见萧云魂归地府时犹攥着半截红线,澜霖殉情前更将毕生修为凝作相思泪滴入黄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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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前青鸾仙使奏道:“司命星君为弟逆天改命,当受天雷之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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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帝却叹:“情之所钟,虽神佛难阻。”遂颁下特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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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一、许兔儿神归位后仍可化形人间,惟不得干预凡人命数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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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二、允司命星君每百年分一缕神魂下凡,与弟续缘一世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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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三、将南疆蝴蝶谷设为阴阳驿,那墓碑实为通天玉阶,碑前梅酒乃月宫琼浆所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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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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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此每逢甲子春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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吐蕃商队曾见红衣公子与黑甲将军共骑雪豹,于冰川采并蒂雪莲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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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丽贡使遥望二人汉江泛舟,船头摆着中原样式的合卺酒器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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