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德安如同一条被抛弃的死狗,拖着沉重的枷锁,在差役的呵斥声中,踏上了通往苦寒之地的流放之路。
他留下的空缺很快被填补,工部屯田清吏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,依旧按部就班地运转着。
然而,那场看似尘埃落定的风暴,却在另一处幽暗的角落,酝酿着更加阴狠的反扑。
三皇子府邸的书房,门窗紧闭,厚重的锦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声音,只留下几盏长明灯摇曳着昏黄的光,将主位上李琮那张铁青扭曲的脸映得如同地府阎罗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冰冷的算计。
“废物!统统都是废物!”
李琮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困兽,带着嘶哑的咆哮,“一个赵德安!一个小小的栖霞庄!都能被李家那乳臭未干的小子掀翻!还搭进去一个户房!本王的脸,都被你们丢尽了!”他猛地将手中的玉貔貅镇纸狠狠掼在地上,价值连城的玉器瞬间粉身碎骨!
底下几个核心幕僚噤若寒蝉,垂首肃立,额角冷汗涔涔。
为首的“赛诸葛”周先生,此刻脸色也异常难看,他深吸一口气,上前一步,声音带着一种淬毒的阴冷:
“殿下息怒。
赵德安咎由自取,折了也就折了。
然则,李明此子,断不可再留!栖霞庄之败,非战之罪,实乃我等小觑了这‘六元魁首’的城府和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助力(指刘阁老?)。
此子不除,日后必成殿下心腹大患!”
“除?怎么除?”李琮烦躁地打断,眼中戾气翻涌,“他现在圣眷正浓,又刚扳倒了赵德安,风头无两!难道让本王派人去暗杀一个翰林修撰?”
“暗杀乃下下之策,非但风险极大,且极易引火烧身。
”周先生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,“对付此等‘清流名士’,当用‘清流’之法,攻其名望,毁其根基!使其身败名裂,圣眷自消!”
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,条分缕析地抛出毒计:
“其一,攻其父!李承宗乃其根基。
可指使御史台我们的人,上本弹劾李承宗‘教子无方’!李明虽贵为状元,然其恃才傲物,结交非类,早已有辱清流门风!
李承宗身为户部郎中,非但不加约束,反有纵容之嫌!此乃失职!此弹劾,不求立刻扳倒李承宗,但足以污其名,乱其心,使其父子自顾不暇,更让陛下对李家家风产生疑虑!”
“其二,毁其名!李明最大的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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