盆菜中层的烧鸭,“皮面朝上摆成扇形,跟你教我的鱼摆盘一个理。”
正午高峰来得猝不及防。当第十份盆菜刚淋上鲍汁,传菜部忽然传来消息:“加单!包厢临时多要两份,半小时内得上!”邢成义扫了眼案板——鲍鱼肉只剩最后四块,花胶也缺两卷。正皱眉时,向佳乐忽然拽了拽他围裙带子,往水台方向努了努嘴:“昨天见你在冻库备了存货,藏在鲈鱼冰柜第三层。”
果然,蓝色保鲜盒里整整齐齐码着备用鲍鱼肉,每块都提前划好了刀,连花胶都按份数分袋装着,封口处贴着向佳乐的歪扭字迹:“给盆菜留的,别偷吃。”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凌晨,她蹲在冻库帮他理货,鼻尖冻得通红,却坚持把每种干货按用量分好——原来那些被他以为是“顺路帮忙”的事,早被她悄悄记成了清单。
最后两份盆菜端出时,向佳乐忽然发现邢成义围裙口袋鼓着什么,趁他擦手时眼疾手快掏出来——是个油纸包,拆开见两块烤得金黄的马拉糕,中间夹着片腌渍的玫瑰花瓣:“王哥说今儿试新配方,甜而不腻。”她咬下一口,玫瑰香混着蛋香在舌尖散开,抬头看见邢成义耳尖红得比盆菜里的虾球还艳,正假装专注地擦打荷台,却把不锈钢台面擦得反光。
深夜收工,邢成义在后厨角落发现自己的旧水台围裙,不知何时被人拿到粤菜档口,口袋里塞着张新便签,画着个戴手套的手正端着盆菜,盆底的萝卜块旁多了行小字:“你现在端热盘,比我当年稳多了。”字迹被水晕开少许,像是沾了蒸年糕的热气。他忽然想起傍晚向佳乐蹲在盆菜前摆花胶,马尾辫垂在胸前,发梢沾着粒小小的金箔——那是他偷偷撒在鲍汁里的,想让盆菜看起来更喜庆。
明炉的余火还在暗红的炭灰里闪着微光,邢成义把便签夹进《烧腊手册》,忽然听见水台方向传来细碎的水声。他踮脚望去,见向佳乐正借着安全灯的光,替他清洗明天要用的鲈鱼——每条鱼腹都提前划开,黑膜刮得干干净净,尾鳍处留着道极细的缺口,像给鱼留了口呼吸的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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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不冷?”他摸出工装口袋里的暖手宝,粉色绒布套上的鲈鱼刺绣被磨得发白,却在暖手宝底部缝了块新布,绣着朵极小的木棉花。向佳乐接过时,指尖触到他手套下的温度,比暖手宝更热些:“你手怎么这么烫?”“刚端了十份热盆菜。”他别过脸,看着她发梢的金箔在夜风里晃了晃,忽然想起王亮说过的话:“打荷嘛,就得眼观六路,心里装着后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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