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——原来每个档口都有自己的“火候经”,藏在日复一日的眼神交接里。
向佳乐现在路过粤菜档口更勤了,说是“传菜顺路”,却总在打荷台边多停半分钟。有次邢成义正给“上汤娃娃菜”摆瓷盅,她忽然指着他手腕笑:“王哥给的袖套挺合适。”那是副藏青色袖套,袖口绣着排细密的木棉花,王亮说“防油溅,比水台的橡胶袖套透气”。他没说话,却在她转身时,看见她围裙口袋露出半截纸角——是他上次画的“烧肉斩件示意图”,边角被她用彩笔描了花边。
真正找到打荷的“节奏”,是在冬至前那晚。大堂突然涌进二十位客人,点单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:“例汤要海底椰雪梨膏,热菜先来脆皮乳鸽,烧味拼盘要双拼,加份马拉糕!”邢成义攥着点菜单在打荷台和明炉间飞跑,先给乳鸽递蘸料碟,再给烧味拼盘摆黄瓜片,末了看见李师傅炒马拉糕缺椰丝,不等喊就从调料架顶层取下罐子——当最后一道例汤稳稳搁上传菜台时,王亮忽然在他后背拍了把:“行啊老邢,眼里有活了。”
收工时,王亮往他手里塞了个保温桶:“媳妇熬的陈皮老鸭汤,去去油味。”揭开盖子,陈皮香混着鸭肉的醇厚漫出来,邢成义忽然看见桶底沉着块姜——跟他在水台时,向佳乐往他姜茶里放的一样,切得方方正正,边角修得没毛刺。
深夜的后厨只剩打荷台的灯亮着,邢成义擦完最后一排盘子,发现最底层压着张便签,是向佳乐的字迹:“今天看你递漏勺时,手没抖啦。”旁边画着个戴手套的手,握着的漏勺里盛着只烧鸭,鸭腿上的刀痕跟他斩的一模一样。他忽然想起王亮说过“打荷是后厨的眼睛”,此刻指尖摩挲着便签纸,忽然觉得这双眼睛,不知何时多了个总在传菜口晃悠的影子,像片木棉花,轻轻落在他沾着油星的围裙上。
明炉里的荔枝木还在暗红的炭火里焖着,偶尔“噼啪”炸开个火星,映得打荷台上的调料罐闪着微光。邢成义把保温桶往员工柜里塞时,看见自己的旧围裙还挂在最上层,水台时蹭的鱼鳞早洗干净了,却在口袋里留着片硬硬的东西——掏出来一看,是向佳乐第一次画的鲈鱼解剖图,红笔改过的鳃部位置,不知何时被她补了朵极小的木棉花,花瓣上写着:“现在你该知道,鱼和烧鸭,都得遇着懂火候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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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夜风卷着细雪掠过玻璃,邢成义忽然听见水台方向传来“哗哗”的水声——是向佳乐在帮他洗明天要用的鲈鱼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便签,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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