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1章 摊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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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洋的声音渐渐变得沉静，他眼脸微垂，像是恳求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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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诉我吧，你是谁，我的殷儿————他去哪里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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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殷的呼吸愈发急促，沉重，目光变得坚狠，变得愤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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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男人像是即將喷发的火山，令高音无限恐惧，只有愤怒，同样的愤怒，才能让他调整好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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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知道。”高音说出这句话，像是犯人交代了罪行，心里只觉得万分轻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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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大的秘密被分享的那一刻，他就不再是孤独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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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洋沉默著，轻轻一丟，將高殷丟到了床榻上，自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，坐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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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，他只希望死个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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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他很喜欢这个披著自己孩子皮的傢伙诚恳的態度，否则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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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汝是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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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一个贱民而已，不值得您发问，比起我是谁，更重要的是，你是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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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洋笑了，他喜欢这种问答：“吾还能不知道吾是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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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，难道曹操曹孟德，会知道自己是魏太祖武皇帝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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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洋沉默，殷儿不是被替换了，他已经確认过，这就是殷儿的身体，但人不是这个人，此刻事態的发展走向了一个他无法想像的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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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吾——是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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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北齐的开国皇帝，显祖文宣皇帝，高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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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祖，文宣皇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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