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3章 昌仪

p;“西河王只是第一个，总有一天，会有更多的人反抗你们高氏，我等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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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地下等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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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著，她猛然闭嘴，一些血液从齿缝里流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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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殷走上前去，將她的脑袋正，说话轻声细语：“你不会是想咬舌自尽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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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这是个误会来著，咬舌不会死的，不然那么多断了舌头的人，早都死了。”他嘆了口气：“咬舌的目的，一是让自己失血过多而死，二是用血液和残舌堵住咽喉，將自已室息而死，若是有旁人在，你咬舌没什么意义，给你及时止血就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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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殷还要说些什么，但想了想，也无话可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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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杀死了自己的弟弟，新的仇恨哪怕厌倦，也必须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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匕首的刀尖抵在石梅胸口，刺破她粗糙的皮肤，高殷愈发温柔：“我来帮你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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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梅鸣咽著，露出怨毒憎恨的目光，不知道为什么，高殷特別享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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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间，恍然大悟：什么人文关怀，什么捨不得杀，不存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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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其实就是想看见石梅后悔復仇，想要求饶，想活下去的哀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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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下去是本能，因此在生死之间，总能看见心態的转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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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看见的，是人们在他的暴力和权力下的转折，从自由的灵魂，变成一个自甘墮落的僕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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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墮落的罪人，就不只是自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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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高洋一直在享受的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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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么想著，手轻轻向前推动，鲜红的原料溢出，点燃了高殷心里的喜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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