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幅‘杏林春燕’的绢画,要找人做成灯笼,奴听赤石嘀咕,说是要给‘那一位’赔罪……”
听着是赴纪绿沉的约,迎春进一步确认:“你们郎君几时出门的?”
“戌时,啊……是戌正……”
戌正是纪绿沉确认自己一定会在天津桥的时间,而不是她约定出发的时间。
颜淏初是臣下,按理他应该提前出发在约定地点等着,但偏挨到戍正才出门找人做灯笼,难不成是要纪绿沉在天津桥空等一夜?
显见不是诚心赴约,却又不得不做出痴情的表象。
“说躲在你们郎君屋子里的人!”
“什么样的朋友?是男是女?身形如何?说话可有口音?”
迎春与采蘩一人一句,句句威压。
“那人裹着斗篷看不清脸,只打着手势说我们郎君让他在房里等着……看身形,两月前在上京,赤石曾带着奴给郎君的客人上茶,那人官话说得不好……听口音,倒和万寿节后坊间流传的乌斯使者挨打时的怪叫挺像的。”白矾迟疑着道。
“要说郎君两个月前见的那人,”曾青摇了摇头,“男女真看不出来,身材也……不高不低不胖不瘦……”
“两月前……”迎春被触动心肠,“是四月二十八九那几天么?”
三个小厮有点头的,也有摇头的,却都不再说话了。
好似他们抖露了主子捅破天的秘密。
到这里迎春也没什么好问的了。
驿馆小院里,三个小厮的哭求声还未歇,院外传来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,火把的光亮将小院门口映得通明。
崔颂仪的身影出现在光晕里,他步履沉稳,月白衫子上沾着的洛水泥污尚未干透,神情却还是平素的温雅从容,只是眼底深处凝着化不开的忧虑。
他身后,是两队披甲执锐、神色肃杀的金吾卫卫士,领头的是裴光素麾下一名精干的队正。
“二娘子。”崔颂仪朝迎春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地上抖作一团的曾青等人,又落在采蘩和那四名千牛卫身上,便明白了此间情形,“裴中郎将闻悉此间有异,特拨两队精锐听候差遣。”
迎春紧绷的心弦为之一松,崔颂仪来得正是时候。
她指着地上三人,语速清晰而果断:“崔郎君,大约半个时辰前,有人乔装潜入颜司直房中,形迹可疑,又伪装冒充颜司直服散,且自后窗翻墙遁走。此人无论与今夜天津桥事端,及……我们殿下之事有无关联,皆不能轻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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