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‘娘子筹算,不需要他’。阿暄杀了施采,也知道施采说的是什么。”
纪暄面色乍变,莹润的白瓷沁出薄红,按着案沿的手掌发抖,一把将紫檀雕花盒子推到了地上。
他也盯着那把马蹄刀,上上次在东宫凝碧殿,她就是用这把刀割了她的掌心。
要是她也受伤,最好是卧床不起的那种……这样她就不会到处乱跑,只能乖乖留在上京了吧。
但纪绿沉的书案上没有趁手的刀具。
他遗憾地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“柳奉瑄那样不堪的人,你愿意接受他的馈赠?”
少年的不解与憎恶从整齐的牙齿里挤出来。
太和帝中风倒下后,先太子如火如荼地重查,虽还没有明旨,他几乎是默认的皇太孙。
他想知道什么消息,多的是人上赶着。
“有用,也碍不着我什么,为什么不接受?”纪绿沉的语气理所当然。
这句话纪暄深思半晌,埋到了心底。
防止继续再追问下去,纪绿沉先开口了。
“司天台可定了日子?出降礼礼部备得如何?阿暄打算哪一日……让我出阁?”
这些事情的进程她不是不知,只是纪暄如今监国学着处理政务,进度拿捏在他手里。
“你就……非离开上京不可吗?”他嘴唇微颤,说不出别的话来。
哪怕万寿节大衍群臣殴打各国使者,战争一触即发,今年的秋冬必不好过。
哪怕,淮西战局拖了三年之久,淄青跳出来在背后施压。
这些家国大事对他,过分抽象。
他不想考虑。
而纪绿沉才是具体的那一个。
“非离开不可,越快越好。”纪绿沉坦言。
从上京至淄青,两千余里路,公主出降是大礼,她不可能单枪匹马几天跑马跑过去。
算上路上耽搁,起码得半年时光。况且夏秋多雨之季,路上泥泞难行。
“姑姑和柳奉瑄说……让他平淄青迎你回来?”散落在地板上的嫩绿黄绿色纱料轻盈委顿,好像一片被赶下树的浓荫。
“阿暄平三藩复河湟,也是一样的。”她咬了下唇,揉着手腕自己走了出去。
颜淏初说得对,她确实生了不该生的心思。
男人家的事业,自己都力不能及。
她还妄想着平什么三藩复什么河湟。
真当自己一日姓纪,大衍社稷她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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