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床榻宽敞,”凌言避开他的目光,声音淡了些,“你睡内侧,我睡外侧便是。”
柳文昭愣住了,张了张嘴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方才还以为要睡地铺,此刻听他说同榻而眠,只觉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脸颊“腾”地红透,连脖颈都泛着热。
锦袍下的指尖蜷起,又松开,像是不知该如何安放。
窗外檐角铜铃偶尔响一声,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一坐一跪。
凌言取过桌边素白帕子,慢条斯理擦了擦指尖沾着的茶渍,帕子上绣着暗纹梅枝,与他月白袍相衬,更显清寂。
他将帕子搁回原处,抬手解了外袍系带,那袭月白锦袍滑落肩头,露出内里素色中衣,动作行云流水,不见半分滞涩,随即侧身躺下,背对着床沿,只留个清瘦的侧影在暖光里。
柳文昭仍杵在原地,暗紫色锦袍的下摆扫过绒毯,银线流云纹在炭火光里明明灭灭。
望着床榻上那抹身影,手脚都似被捆住般,连呼吸都放轻了——
方才拜师时的滚烫赤诚还未褪尽,此刻骤然要与心仪之人同榻,手足无措的惶恐。
“你要站到何时?”凌言闭着眼,声音隔着帐幔飘过来,淡得像风拂过梅林,“熄了烛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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