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息怒,臣等知错……”众臣连忙起身请罪,唯独柳侍郎还跪在地上,抬头望着凌言,眼神里带着点祈求:“陛下,臣是真没辙了。这小子以前整日飞鹰走狗,如今总算有个正经念想……您就当……就当收个书童?”
凌言被他气笑了,指着他的鼻子:“柳侍郎,你是不是也修炼走火入魔了?让朕收你儿子当书童?还处子之身?你……”
他实在找不到词,憋了半天,憋出一句,“你有病啊!”
这话一出口,暖阁里静得落针可闻。众臣都惊呆了——
这位陛下可是镇虚门出来的青鸾长老,素来清冷自持,何时说过这等市井话?
柳侍郎也被噎住了,张着嘴半天没合上。
凌言深吸一口气,拢了拢龙袍,转身往殿外走:“今日议事到此为止!边境防务、云州移民之事,三日后呈具体章程给朕。再有提选秀纳妃者,杖责三十,发去边境戍守!”
说罢,他头也不回地出了暖阁,冕旒上的珠串叮当作响,像是在替他发泄满心的荒唐。
走到廊下,海棠花瓣落了满身,凌言烦躁地拂开,心里暗骂:苏烬这混蛋,把烂摊子丢给我就跑了,回头定要罚他去寒潭站三天三夜!
而暖阁里,柳侍郎望着凌言的背影,摸着后脑勺喃喃自语:“陛下说我有病……难道真该让沈仙君也给我把把脉?”
旁边的礼部尚书凑过来,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:“柳大人,依老夫看,还是先把令郎的腿打断比较稳妥。”
凌言气闷地在宫道上走了半晌,廊下的海棠落了他满肩,倒像是披了件粉白的乱披风。
他攥着袖中传信花的手松了松——罢了,夏止颂那边的考核章程总得敲定,总不能因这点破事误了正经事。
转过长廊,演武场的青石地已被日头晒得发烫,新弟子们刚收了剑,正三三两两地往膳堂去。
凌言刚要迈步,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场边的银杏树下立着个人,不是柳文昭是谁?
那少年穿着一身月白弟子服,袖口还沾着点练剑时蹭的草屑,却半点没损了模样。眉眼生得极开,眼尾微微上挑,瞳仁亮得像淬了晨露的黑曜石,鼻梁挺秀,唇色是少年人特有的粉润。
虽还带着未脱的稚气,下颌线却已见清俊轮廓,站在光里,竟比满树金黄银杏还要晃眼。
凌言心头一跳,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,袖中的传信花被捏得发颤——沈澜那家伙死哪儿去了?赶紧来把这活祖宗拖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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