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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元璋话音方落,常茂不假思索,当即抱拳向前一步,朗声道:“启稟陛下,臣罪无可恕,实乃辜负陛下如山圣恩,亦有愧於凤阳万千百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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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声坚定,响彻奉天殿,掷地有声,不见半分犹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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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此,站於上首的朱標,微微侧目看向常茂,嘴角禁不住轻轻抽动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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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茂这认错认得如此果决,声音又这般洪亮,竟给人一种天经地义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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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奉天殿上的淮西勛贵们,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瞬间傻了眼,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唐胜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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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瞪大了眼睛,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常茂,仿佛眼前站著的是一个他们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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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究竟是准备一个人揽责,还是准备拉著淮西陪葬?”淮西勛贵们心中皆是这般疑惑,面面相覷间,恐惧与不安如藤蔓般在心底疯狂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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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独李善长与刘伯温,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丝“果然如此”的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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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皆是天下闻名的顶级谋士,对局势的洞察入木三分,因此对於常茂这看似鲁莽的举动,早已看透其中深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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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,淮西有罪,这是不爭的事实,犹如板上钉钉,无法辩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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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朱元璋作为从淮西走出、一路披荆斩棘登上皇位的帝王,对这些一同打天下的老功臣,终究有著一份念旧之情,实在不愿过分苛责淮西勛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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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让这群勛贵们身具开国之功,在大明建立的过程中出生入死、立下汗马功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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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只要他们犯的不是谋逆造反这种十恶不赦的死罪,朱元璋从自身名声考量,也倾向於网开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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