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6章 讼师

度哽咽：“..竟然，还有人会记得李先生，还有人.：.打算为李先生洗冤报仇！痛快、真痛快啊！我期盼了一辈子的律讼程序，竟然在垂暮之年...看到了一丝希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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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枯起皮的手掌缓缓擦去泪痕，许是因为情绪过於激动，何老不得不停下缓神，半响，才示意家人拿来一份文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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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与那份《燕京逃难记》同年写就的，还有一篇《一九二七年李守常诸烈士殉难目睹记》，原以为是该带进棺材里的。前一篇主要写“鲍案”，那是我一生飘零、由官贬民的关键节点，后一篇，才是对四月二十八日的事由回忆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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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春时节，乍暖还寒，何老的声音断断续续，將屋內一行人的思绪拉扯到了二十四年前的孟夏时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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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一副新定製的铁铸绞刑架，长约三米、高约三米半，就像现在的单槓一样，不同的是，横樑上固定看两个浸过油的绳套...明晃晃，风一吹就打看晃儿，看起来格外疹人.：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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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次只能有两个人被吊上去，一次就要八九分钟，遇上命大的还要再绞一次，图个保险。那天，一共要绞二十个...任你在狱里表现如何，只要见到那黑髮亮的绳套，就算铁人也要软上三分，胆子小的，连站都站不稳..：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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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上九点，行刑官蒞场查阅判决书，问谁先来，李先生意气轩昂、胸襟爽朗，第一个踏上绞刑架，那般气势，我当时就在想...三十年前，就是谭嗣同，也不过如此吧..：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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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据说是张大师发了话，必须“从重法办，不可放鬆”，所以行刑前破例发问，『此案系特殊程序处理，並无上诉办法。现奉上官命令，今日执行。你等对於家属如何处分事件，可函代为转交”，这其实就是要交代遗言了..：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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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金银下意识往前探了探，心弦紧绷，二十四年前，李先生从容就义之前，刑场上可有类似“我自横刀向天笑，去留肝胆两崑崙”那样的绝句留给后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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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老的声音因为大段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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