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义,岂会坐视他这个得力干将被砍头?
世子一定在奔走,在周旋!也许下一刻,一匹快马就会冲开风雪,司徒长恭挺拔的身影带着赦令或转机出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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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狂风骤然卷起地面的碎雪,狠狠地砸向囚车。
冰渣猛地扑打在梁易焦灼望眼的脸上,迷离了他的视线。
他痛得眯起眼,慌忙抬手去揉,眼前一片混沌的白色光晕。
没有快马,没有世子。
只有城门口守卒冷漠麻木的脸孔和明晃晃的长矛。
梁易僵在原地,揉着眼睛的手慢慢垂下,胸口猛地一空。寒意,第一次顺着脚底板,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。
囚车终于被沉重的刑部大门吞没。
呛人的霉味、粪尿和绝望的臭气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,劈头盖脸砸来。火把的光影在冰冷的石墙上跳跃,扭曲了人的影子,像游荡的鬼魂。
“走!快点!”锁链被用力一拽,踉跄的段老夫人几乎摔倒。
她被推搡着,和其他人一起,跌跌撞撞塞进一间阴暗潮湿的大牢房。沉重的门栓落下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隔绝了外面唯一一点摇曳的微光。
段老夫人如同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,靠着滑腻冰冷的墙壁,缓缓滑坐在地,把脸更深地埋进膝盖之间,连最后那点微弱的光也彻底熄灭了。
姚翰则失魂落魄地被推进旁边的牢室,他双手抱头,肩膀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,不是冻的,是某种无法承受的重压终于将他碾碎。
梁易被单独推入一间小些的囚室。
沉重的铁门关上,隔绝了大部分声音。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,包裹着他,但心里那点不肯熄灭的火苗还在挣扎。
他猛地扑到冰冷坚硬的木栅栏上,眼睛急切地扫过昏暗甬道里走动的狱卒身影。
终于!甬道尽头出现了一个端着一碗黑黄汤水的狱卒。那张脸,有些模糊的熟悉!
好像是老家同乡?还是在京时请人吃过几次酒的?
“兄弟!”梁易压低声音,带着从未有过的迫切从栅栏缝里伸出手,差点碰翻那狱卒的碗,“看这边!是我!二子!城南梁家宅里的梁二!”
他尽量想挤出一丝笑容,却僵硬得如同哭相。
那狱卒闻声愣了一下,停下脚步,眯起眼狐疑地凑近木栅栏,借着甬道昏暗的火把光亮仔细辨认。
火光在梁易焦灼的脸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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