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盏抿了口茶,眉眼温婉如画。
她今日特意挑了月白云纹襦裙,鬓边只簪着支素银步摇——这装扮与故去的元后画像有七分相似。
大宫女急道:“娘娘不去向陛下求情?”
“求什么?”她指尖掠过案头白梅,“临川公主都知道捐棉赈灾,元昊身为皇子反落了下乘。陛下最恨蠢人,让他长长记性也好。”
这番话传到御前时,景仁帝正在批阅漠北军报。
狼毫笔尖悬在奏折上方,朱砂墨滴在“粮草告急”四字上,晕开血似的红痕。
“她真这么说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大太监赢朔躬身,“贵妃娘娘还说,四殿下该学学临川公主心系百姓。”
景仁帝忽地笑了。
“把朕那件玄狐大氅送去。”朱笔在奏折上勾了个圈,“再让桑太医配两贴祛寒膏,告诉那孩子,雪地里跪久了伤膝盖。”
赢朔领命退下时,瞥见案头最上面那本奏折露出“临川公主”字样。
他不敢多看,却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。
景仁帝盯着被揉皱的奏章,上面工部侍郎的字迹刺眼得很:“公主赈灾有功,当赐食邑三百户”。
他想起三日前暗卫密报,说卫云姝在城南粥棚亲自施粥,那些灾民跪着喊“活菩萨”。
“倒是小瞧她了。”帝王眼底泛起寒意。
当年允她嫁入齐国公府是为盯着司徒长恭,许她和离是看司徒家没了用处,如今这枚棋子竟想跳出棋盘?
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扑在窗纸上,沙沙作响。
“陛下?”赢朔捧着大氅候在门外。
“告诉礼部,临川公主年逾二十还未再嫁,实在不成体统。”景仁帝将奏折丢进火盆,看火舌舔上“赐婚”二字,“让皇后在春闱进士里挑个合适的。”
四更天的梆子响过三遍,卫元昊裹着玄狐大氅走出宫门。
祛寒膏的药香混着雪气往鼻子里钻,他回头望了眼巍峨宫墙——父皇终究是疼他的。
马车拐过朱雀大街时,隐约听见更夫议论:“临川公主今日又在城隍庙施粥了。”
“去查查公主府近日动向。”他敲了敲车壁,嘴角噙着冷笑。
既然父皇要他对付这个皇妹,那便好好陪她玩玩。暗格里《山河舆图》的一角被夜风吹起,露出冀州府朱笔圈画的痕迹。
……
第二日早朝时,文武百官再次联名上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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