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颤抖着拆开火漆,待看清内容后,混浊的眼眸迸发出精光,皱纹密布的脸颊因激动泛起潮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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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!”他冲着门外高喊,“把骋儿叫来!再去请老夫人!”
段三爷攥着信件的手不住发抖,纸面下分明还裹着硬物。他强压下拆封的冲动,抬脚就要往外走。
“老爷?”段三夫人捧着青瓷盏愣在门边,蜜梨水的甜香氤氲在冷冽空气里,“您这是要出门?”
“嗯。”段三爷将黄铜手炉往袖笼里塞,忽又顿住脚步:“骋儿可起了?”
“昨儿夜里刚退热,我让他在暖阁歇着。”段三夫人话音未落,便见丈夫眉头拧成疙瘩。
“十六七的年纪病一遭算什么!”段三爷甩开猩猩毡帘子,“叫他换身见客的衣裳,随我去拜见老太爷。”
段三夫人瞧着丈夫疾步穿过月洞门的背影,慌忙转进东厢房。段骋裹着狐裘歪在炕上,原本圆润的下巴尖得能戳人,听见动静只抬了抬眼皮。
半柱香后,段三爷带着儿子穿过积雪未化的回廊。
段骋深一脚浅一脚跟着,看着父亲与祖父在假山后碰头,三人低声说着什么,祖父的银鼠皮大氅在风里簌簌作响。
大房正厅里,段老夫人正闭目数着檀木佛珠。听得门帘响动,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陡然清明:“可是京里来信了?”
段三爷将捂得温热的信封捧上紫檀案几。
牛皮纸封口处赫然烙着蟠龙纹火漆,段老夫人枯槁的手指擦过纹路,转头对侍立的老嬷嬷道:“请二房老爷太太过来,要快。”
不过片刻,雕花门扇次第推开。
段骋缩在圈椅里,看着满屋子长辈面上泛着异样的潮红,仿佛腊月里突然烧起地龙。
“拆吧。”段老夫人声线发颤。
段三爷用银刀挑开火漆的动作格外庄重。段骋伸着脖子,只见父亲读着信笺忽然踉跄半步,喉头发出“嗬嗬“怪响。
“烧...烧棉?”段三爷抖着信纸,“玄月堂那批新到的十万斤棉,全、全烧了?”
段老夫人捻着佛珠沉吟片刻,嘴角渐渐扯出笑纹:“好一招釜底抽薪。段明熙那小子不是仗着公主撑腰,把持着冀州府的棉花生意么?待这批救命棉化作飞灰,看他还拿什么逞威风!”
“可这信里说的梁易…”二房老爷捻着山羊须。
“必是京里那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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