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,若非你父皇将你充作皇嗣养在深宫,这肮脏出身早让你被唾沫星子淹死!”
卫云姝踉跄后退半步,腰间禁步撞出细碎清响。她望着案头供奉的太子灵位,檀香缭绕中金漆字迹“卫寅”忽明忽暗:“所以您总让我装愚钝,是怕父皇容不得先太子遗孤?”
佛珠重新转动起来,太后背对灵位的身影佝偻如枯松:“寅儿十四岁就能拉开三石弓,十七岁代天巡狩江南...他本该是顶天立地的帝王啊。”苍老的声音裹着碎冰,“如今倒要谢今上仁慈,允你唤他二十载父皇。”
少女突然抓住太后袖摆,丝滑云锦从指缝滑落:“那我娘呢?既说是妓子,总该有个名姓?”
“寅儿战报传回那日,哀家吞了三回鹤顶红。”太后猛地抽回衣袖,腕间缠着褪色的平安结,“是你父皇抱着襁褓闯进长乐宫,说寅儿在边关与卖酒女有过露水情缘。”她突然冷笑,“哀家当时竟信了这鬼话。”
心口像压着浸透冰水的棉絮,卫云姝摸向腕间月牙胎记。
白鹭书院老妪的哭喊犹在耳畔:“姑娘这红印,与我家小姐胎记分毫不差!”佟氏灭门案卷宗里,分明记载嫡女手腕有朱砂记。
还有每月发作的寒毒,御花园突如其来的毒蛇,秋猎时偏离的流矢...若当真只是妓子之女,何至于此?
“祖母,“她突然逼近半步,发间金累丝凤钗扫过太后银丝,“父皇若当真磊落,为何要在我膳食里掺化功散?”感觉到老妇人骤然僵硬的脊背,“又为何要派暗卫毁我左手经脉?”
佛珠串绳突然崩断,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。
“放肆!”太后踉跄扶住灵位,供着的白玉佩突然坠地。卫云姝弯腰去拾,却见蟠龙纹背面刻着“佟”字,裂缝处还凝着黑褐血渍。
电光石火间,零碎线索突然串成线。佟氏灭门是在先太子战死后三月,卷宗记载叛军余孽作乱,可那日当值的禁军统领,如今已是镇国大将军。
“除非…”少女瞳孔倏地收缩,白玉佩在掌心沁出冷汗,“父皇怕的根本不是我。”
殿外忽起狂风,吹得茜纱窗棂砰砰作响。
太后枯槁的手突然钳住她手腕:“这守佑铃从何得来?”
卫云姝凝视老妇人眼中血丝:“前日去白鹭书院查案,有位瞎眼婆婆攥着这铃铛唤我佟小姐。”感觉到腕间力道骤紧,“她说佟家女眷腕间都有朱砂记,说十五年前有人从火场抱出个婴孩…”
“梅姑!”太后突然厉喝,腕间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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