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位置。
暮色裹着寒风灌进国公府正厅。司徒长恭攥着晏茉滑胎的药方,指节泛白:“若非你将人推下花池,她怎会早产?”
卫云姝倚着暖炉轻笑:“世子亲眼见着本宫推人了?”她指尖掠过茶盏边缘,“倒不如问问晏姨娘,上月往本宫汤药里添红花的是谁?”
“你!”司徒长恭猛然起身,带翻案上青瓷笔洗。墨汁泼在卫云姝裙裾,绽开朵朵黑梅。
管家在门外探头:“国公爷请公主去前院。”
卫云姝拂开染墨的披帛,玄色织金裙摆扫过司徒长恭皂靴:“正好,让本宫瞧瞧国公府的厚颜能到何种地步。”
暮色里的国公府正厅燃着十二盏铜鹤灯。蔡氏歪在榻上喘粗气,司徒长荣阴鸷的目光似淬毒银针。齐国公见卫云姝款款而来,抓起茶盏掷去:“毒妇!还不跪下!”
瓷片擦着卫云姝鬓边飞过,衔珠凤钗应声落地。她踩着满地碎瓷轻笑:“国公爷这是要替天行道?”
“你害我国公府断子绝孙!”齐国公紫棠色脸膛涨得发黑,“要么跪着认罪,要么用救人的功劳换长恭官复原职!”
卫云姝突然抓起案上青玉镇纸。司徒长恭下意识护住父亲,却见她将镇纸轻轻放回:“本宫倒想看看,国公爷要如何向陛下解释——您养在柳条巷的胡姬,每月要喝三副避子汤?”
满室死寂中,外头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。管家撞开雕花门:“圣、圣旨到!”
齐国公霍然起身:“定是陛下要复长恭的职!”
他理了理衣冠疾步而出,司徒长恭紧随其后,掠过卫云姝时低声道:“待接了旨再同你算账。”
前院香案早已摆好。赢朔捧着明黄卷轴立在阶前,见卫云姝绯色宫装自廊下转出,当即高声道:“临川公主接旨——”
司徒长恭跪到一半的膝盖僵在半空。赢朔展开圣旨,浑厚嗓音惊飞檐下寒鸦:“...夫妻情薄,另有所爱,准其和离。自此别后,各不相干…”
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厅堂。卫云姝叩首时,额间红宝抹额映着青砖,恍若滴血。
两世记忆在圣旨展开的刹那翻涌——大婚夜独守空房的龙凤烛,晏茉小产时泼来的鸩酒,秋平咽气前攥着她的那截断指。
“临川...谢恩。”她接过圣旨的指尖微微发颤,冰凉的蚕丝卷轴却比炭火更灼人。司徒长恭猛然抓住她手腕:“你何时求的旨?”
“本宫救活南唐皇子的那晚。”卫云姝抽回手,腕间赫然一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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