货郎比划:“那外室瞧着比国公夫人年轻二十岁!”绸缎庄老板娘啐道:“男人呐,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。”
曹氏缩在齐国公身后,指尖偷偷勾住他腰间玉佩的穗子。
朱漆大门“吱呀”合上时,蔡氏指尖还沾着曹氏脸上的脂粉。
那外室眉间朱砂痣红得刺眼,恍惚间与二十年前投井的陪嫁丫鬟重合。蔡氏喉头腥甜翻涌,护甲划破掌心才没当场倒下。
“还不快滚进来!”齐国公拽得她踉跄半步,织金马面裙扫过青石阶上未化的雪。赢公公揣着手立在影壁前,嘴角噙着抹讥笑。
曹氏突然“哎哟”一声歪在抄手游廊边,素白裙裾下渗出暗红。
蔡氏瞳孔骤缩,扬手就要扇过去,腕子却被铁钳似的手掌擒住。
“陛下口谕在前,夫人慎行。”齐国公甩开她的手,像拂去沾在锦袍上的蛛网。
曹氏蜷在鹅卵石小径上啜泣。蔡氏望着丈夫小心翼翼横抱起外室,忽然想起成婚那日他也是这样抱着自己跨火盆。
喉间腥甜再压不住,一口血喷在影壁的“福”字上。
“夫人!”李嬷嬷扑上来时,蔡氏已软倒在地。
阆华苑内药香混着血腥气。
府医抖着手扎完第七针,蔡氏青白的脸在烛火下泛着死气。
晏茉拧着帕子,不停擦拭蔡氏额角冷汗。
“世子回来了!”小丫鬟带着哭腔的喊声惊飞檐下麻雀。
司徒长恭官靴沾满泥雪,后头跟着脚步匆匆的黎太医,怀里还抱着从仁和堂抢来的百年老参。
“母亲!”他跪在榻前攥住母亲冰凉的手,暖炉在地上滚了三滚。
黎太医搭脉时眉头越皱越紧:“夫人这是郁结攻心,引发旧疾。”话音未落,外间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曹氏娇滴滴的哭诉混着齐国公的呵斥飘进来:“不过是个妒妇,死了倒清净!”
司徒长恭霍然起身,腰间玉佩撞在紫檀案几上裂成两半。
晏茉慌忙拦住他抽剑的手,“世子别冲动!”
“世子,”身着青缎比甲的丫鬟急步进房禀告,“世子夫人往这边来了。”
晏茉正捧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,还未及反应,手腕突然被司徒长恭甩脱,手背重重磕在雕花床沿上。
白玉瓷碗当啷落地,褐色的药汁溅湿了石榴红裙裾。
她咬着唇轻呼出声,杏眼里霎时蒙了层水雾。
司徒长恭却已无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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